门便开了。
刘嬷嬷捧着新鲜的月季的枝干,走进来了。
她照着连燕茹所说,挑了些老的枝干,这月季有年岁了,从把府建府时便种下了,到如今已是十数年,这些老枝干根根都有两根手指头那般粗,上头布满了尖刺。
“夫人,放在何处?”刘嬷嬷瞧着屋子的角落。
“便放这。”连燕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将那月季枝干摆放在把云姝身旁。
把云姝吓得的一个激灵:“娘,你这是……”
“去,叫几个粗壮的婆子来,要力气大的。”连燕茹抿了一口茶,又吩咐刘嬷嬷。
“夫人,这……”刘嬷嬷瞧了一眼把云姝,有些犹豫。
到底是夫人的亲骨肉,夫人气急了,她也该帮着劝着些才是。
“让你去你便去。”连燕茹不耐烦的放下茶杯。
“是。”刘嬷嬷只好听命行事。
刘嬷嬷一出去。
把云姝立刻惊慌起来,膝行着要去连燕茹跟前,面上已现凄苦之色:“娘……”
“闭嘴,跪回去!”连燕茹冷冷的呵斥她。
把云姝心头害怕,却也没得法子,只好又重新跪了回去。
不得多大刻儿,刘嬷嬷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来了。
她们是常年做浆洗锄草一类粗活的,也管着里里外外挑水挑粪这类事,手里自然是有两把子力气的。
“夫人,人带来了。”
刘嬷嬷带着二人,恭恭敬敬的道。
“你们两个,给我摁住四姑娘。”连燕茹指着把云姝吩咐。
“这……”两个粗使婆子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这可是四姑娘,夫人这是怎了?
“娘……”把云姝顿时惊慌失措,脸色煞白,说着便要起身。
“都聋了?”连燕茹见那两个婆子不动,不由怒了:“给我摁住!”
两个婆子皆是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忙上前按住把云姝。
“娘!”把云姝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
“刘嬷嬷。”连燕茹过段下令:“拿那月季枝干,铺在地上,将她给我拉上去。”
“娘,不要……”把云姝一听,顿时奋力挣扎起来。
母亲这是要扎死她吗?
“夫人,可使不得。”刘嬷嬷忙上前求情:“四姑娘皮娇肉嫩的,怎经得起这个,便是犯了错,她也是夫人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血团子一般养到这般大,夫人怎忍心下这样的狠手啊……”
把云姝听了刘嬷嬷的话,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连燕茹眼睛也不由红了,指着把云姝:“她个不争气的,你当我愿意这般待她?可她伤了把云妙,把云妙去了春晖堂,那头若是怪罪下来,她承受的住吗?
左右都是要打,不如我自个儿动手,还有些分寸。”
“可四姑娘,四姑娘如何受的住?”刘嬷嬷也急得要掉眼泪。
“受不住也要受,哪个叫她记吃不记打!”连燕茹心一横:“给我动手!”
“四姑娘,你莫要怨夫人,夫人也是为你好。”刘嬷嬷擦了把眼泪,将那月季枝干拿起扑在地上。
“动手!”连燕茹狠着心下令。
“不要!”把云姝厉声尖叫,猛地挣脱了那两个婆子的手,扑过去抱着连燕茹的腿:“娘,别扎我,我晓得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娘你饶了我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