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钱姨娘时常记着把言欢的那番言语,生怕云娇到前头去叫哪家的少爷给瞧上了,开口要过去做妾,那她岂不白费了那许多的功夫去求老爷,怕是到时候悔青了肠子也是无用,不如不叫云娇去。
是以她便寻了籍口,叫云娇在院子里头陪她一道敬菩萨,便不需到前头去了。
云娇也不想到前头去凑热闹,人多眼杂的,女席之中,那些女眷不是比这家的姑娘穿的俏,便是比那家的媳妇头面贵重,比来必去,不过是比的面子,也不得多大的意思。
她去不去都无碍,左右是个不起眼的庶女,这家里头也不得哪个在意她。
只有把云庭派金不换来问了一回,又匆匆回去回话了。
把云庭今朝忙得不可开交,不管他暗地里同自个儿的父亲有多少过不去,可这门面还是要应的。
他是家中嫡长子,今朝这嫡出的妹妹出门,他便是装,也要装出个欢喜和睦的样子来。
除了把云庭,这席间唯一记挂着云娇的人,便是茹玉了。
席面设在前厅,厅子里头自然是挂红戴绿,一派喜气洋洋。
男女不同席,女席便设在里间,同男席之间互相不通,但女眷们若是要进去,还是要经过男席的。
男席一侧以屏风挡出一条道来,用以供女眷们经过。
茹玉一直瞧着女眷们进来之处,连夏安几人同他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可直至要开席了,都不曾望见云娇的身影,他不由心中疑惑。
照理来说,云娇虽是庶女,可家中的嫡姊姊出嫁,她也是该出面的,这样的席面,正是各家向外头宣示自家姑娘有多出众的,云娇怎会连面都不露?
他瞧了瞧,把云庭还在不远处同人说话,只得按捺着性子坐了下来,等着开了席。
开席之后,把云庭便回来自个儿位置,举着酒盅道:“诸位,开席了,来我先干为敬,今朝大家不醉不归。”
桌上众人都起身举起酒杯来,客套道:“把兄客气了。”
把云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朝着众人笑道:“来。”
“干了。”夏岸先应和着将杯中酒吃了。
众人也都跟着一饮而尽。
“坐下,吃菜。”把云庭放下酒杯,抬手招呼众人。
众人又纷纷坐了下来,把云庭这才也在自个儿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的位置,正同茹玉相邻。
茹玉想问他云娇为何不曾来,又觉得当着众人这般问,似乎有些不大好,他自个倒也罢了,若是传出闲言碎语来,对云娇不好。
他思虑的半晌,打算私底下小声询问把云庭的时候,把云庭却又给把言欢叫去别的桌敬酒去了。
茹玉只好暂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