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挣脱她的手,冷冷的笑了笑道:“这门亲事,当初是我家自不量力高攀了,如今和离也还来得及,总归我女儿不理亏就是了。”
“亲家母,都做了亲那就换了心,还说甚的高攀不高攀。”吴氏扯出一抹笑意来,实则心中别扭至极。
连燕茹竟能同她拿乔,从当初定下亲事到今朝,那是从未有过的事,都是鹤儿这孩子不争气,气煞她了。
“老爷,咱们家去吧。”连燕茹不睬她,又喊了把言欢一声。
既然叫她握到了把柄,那就不得那样好说话的,非得给吴氏点厉害瞧瞧,从打做亲之时,吴氏便瞧不上她家,她女儿嫁过来不曾少受气。
还有今朝她来了之后,吴氏口口声声怪云妡不争气,养了个丫头,又说甚的她家是‘丫头窝’,养丫头不稀奇,郭媒婆也压不住之类的话来往她心窝上戳。
新仇旧恨都在她心里头压着呢,此番非要叫吴氏服服帖帖,叫她女儿翻身不可。
把言欢闻言便站起身来。
“老爷。”吴氏瞧向盛敏,向他求助。
盛敏又气恼又无奈,想他一世英明,爱惜自个儿的羽毛胜过眼睛,最后却栽在了这个逆子身上,真是悔不当初,不该由着这个妇人纵着他,养得他没魂大胆,甚的事都敢做。
眼瞧着把言欢同连燕茹便要走了,吴氏有些急了,催着盛敏道:“老爷,你倒是说话呀!”
盛敏肃着一张脸,只得站起身,罢了,谁叫他作孽生下那个孽子,他开口道:“这样,今朝便当是你们来瞧云妡了,孩子洗三咱们另择良日。”
“孩子是你家的孩子,哪日洗三你们说了算,左右她哪日生的我也不晓得,我只接我女儿家去。”连燕茹板着面孔,并未给他脸面。
“那些事是我家做的不对,我给你们赔礼了。”盛敏有些尴尬,但只能低头:“言欢,你看这……”
把言欢沉吟着不曾开口。
盛敏又道:“你们若是执意家去也可,云妡便不要家去了吧,她毕竟还在月中。
那个逆子犯下这样的错事,等他醒了酒我竟然好生训斥他,到时候再带他去你们跟前赔罪,再商议这事儿如何处置,这般可好?”
他毕竟身居高位,其应若响,片刻间便有了对策。
把言欢瞧了连燕茹一眼。
连燕茹并非真的想叫女儿和离,自然见好就收,脸色却仍旧不好看:“既然伯爷如此说,我便宽限两日,你们家瞧着办吧。”
她说着,便领着云娇几姊妹往外走。
“亲家母,我送你。”吴氏满面堆笑的跟了上去,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连燕茹瞧了她一眼,不言不语的去了。
盛梨花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倒也晓得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气呼呼的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把言欢朝着盛敏拱了拱手:“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慢走。”盛敏客气的将他送到门外,望着他家的马车去了,这才一脸晦气的道:“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了,叫你别纵着他,你非不听,这回倒好,祖宗亡人的脸都丢尽了,叫我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