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倒也罢了,好歹是个武将,这监军却是个文官,这便值得深思了。
赵忠勇唤来随从:“将副将同监军领去安置了,晚些时候随大军一道开拔。”
随从领命带着二人去了。
秦南风上前道:“舅舅,我说官家不信任咱们,你还不肯信,如今派这两个人来是何意?
说的好听一点是监军,说难听一些,那不就是监视……”
“别胡说。”赵忠勇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神色有些凝重:“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样也好,有人瞧着,官家也能知道我的忠心。”
“但愿如此吧。”秦南风不曾反驳,心里头却不赞同这话,朝堂之事哪有这样简单了:“舅舅,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欲走。
赵忠勇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
“我到集市上买些东西。”他信口胡诌。
“我看不像。”赵忠勇笑着打量他:“你是去找把家那个小丫头吧?”
秦南风叫他猜中了心思,脸皮泛红,扭过头小声道:“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不得去告个别吗?”
“去,舅舅支持你。”赵忠勇拍了拍他的肩膀,许诺道:“此去打了胜仗,回来舅舅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求官家为你赐婚。”
“舅舅,你此话当真?”秦南风闻言立刻转过头看着他。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忠勇笑骂了一句,推了他一把:“快去吧。”
“谢过舅舅。”秦南风笑着去了,走路步步生风。
“我说了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姚氏笑端着茶水上前,递给赵忠勇。
赵忠勇接过来一口饮尽,也笑道:“要说还是妇人家心细,他日日跟着我,我还真没瞧出来。
不过说起来,把家那个小丫头很不错,是香山的外甥女,小时候就在香山他们家养大的,我记得脾性好得很。”
“那孩子是不错,不然咱们逐云能瞧上吗?”姚氏也笑了。
“臭小子长大了。”赵忠勇有些感慨:“我也一天天老喽。”
“说的什么浑话,你才多大年纪。”姚氏接过他手里的茶饼:“什么时候开拔?”
“下午吧。”赵忠勇看了看天色,回头看着她:“这一去也不知多久,家里二老就拜托夫人了。”
“照应二老是我的本分,你同我客气什么。”姚氏柔柔的一笑,眼里皆是不舍:“只是你在外头,一定要保重。”
“夫人放心,为夫定会安然归来。”赵忠勇拉过她的手:“待到那时,我便解甲归田,咱们一家找个安静的所在,安度余生便是了。”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种话?”姚氏大惊。
“逐云前些日子劝了我好几回,说官家信不过我,我皆是不以为然。”赵忠勇叹了口气:“可官家这回派了监军前来,这意思很明显了,我还是交了兵权的好,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姚氏顿了顿道:“也罢,省得我终日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