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的事之后,把言欢足足一月有余都不搭理她,还是她请来了父亲,又跪下认了错,把言欢才算作罢了。
书房。
把言欢坐在书案前,翻着文书,听连燕茹说云娇将把云姝打的如何如何。
连燕茹说罢了,见他一言不发,还在翻文书,不由得有些急了:“老爷,你倒是说句话?”
“说句话?我说什么?”把言欢头也不抬:“是九丫头去宛芳钿打的四丫头?”
“那倒不是……”说起这个,连燕茹自知理亏,声音小了些。
“那你还来说?”把言欢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抬头看着她:“我当初是如何同你说的?我叫你们这些日子都别去招惹她,她娘死了,她无所顾忌了,你没看见她一副要同你我同归于尽的样子?
再说了,你这当娘的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好端端的,四丫头怎么跑到翩跹馆去了?”
“就算是唤唤不该去,云娇也不该下这样的死手吧,这砸下来没轻没重的,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连燕茹自认也占着几分道理,并不肯相让。
“那你要我如何?”把言欢拍了拍书案:“我去找她,将她打一顿,逼着她去敲登闻鼓,说出咱俩当年那些事,这就是你想要的?”
连燕茹默然了片刻:“那老爷今后就打算这样由着她?”
“她好端端的在院子里,有不曾出来惹事,你们别去她那不就成了吗?偏要去惹她。”把言欢又低头去翻文书。
“可是……”连燕茹往前走了一步,她不甘心。
“别可是了,回院子去吧,管好四丫头,我这还有一堆文书呢,没时间说这些。”把言欢打断了她的话,下了逐客令。
连燕茹心中暗恨,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强求的时机,只能转身去了。
……
傍晚,茹玉陪着云娇吃了夜饭回到家中。
杨氏正在院子里清点货物。
茹玉的父亲茹涉上次一役,断了右臂,这一回是不能再上战场了。
朝廷虽给了些恤银,可一家人也犯了愁,茹涉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不挣银子了家里哪来的进项?
杨氏又没个手艺,这帝京城里也没地给她种去。
恤银再多,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好在茹涉旧日有个交好的同袍,是个做贩卖生意的,听说他受伤了前来探望,便提出带着他一道做生意。
一家人自然喜出望外,千恩万谢的应下了。
这生意也有些辛苦,过些日子便要出一趟远门,去将货物拉回来,到时候自然有买主上门。
茹玉也问过这些是什么货物。
杨氏说同他不相干,叫他好生读书便是,且那些货物似乎十分贵重,杨氏特意空了一间房,货物运回来便锁在里头。
茹玉也就不曾追问。
不过自茹涉开始做这生意之后,家里的境况好了许多,虽不说大富大贵,但吃穿用度都比从前好了不少。
“回来了?今朝怎么样?”杨氏瞧见自家儿子,顿时眉开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