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把大人的意思,还要多久?”秦南风不紧不慢的问。
“如今已经快到年下了,估摸着得到阳春三月。
到得那时也好,正是春日阳光明媚之时,文欣公主来了也正好欣赏我大渊的春光。”把言欢说着有些忐忑的看着秦南风。
只可惜这位易使者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他心中所思,只能从一双有神的眼睛看出他绝非寻常之人。
秦南风沉吟了片刻道:“也好,我会把信传回东岳的。”
“那就有劳易使者多多美言几句。”把言欢暗暗松了口气。
“少主。”丁寅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秦南风微微抬头。
丁寅走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秦南风听了豁然起身。
把言欢吓了一跳,不曾想这文弱的易使者也有动若脱兔的时候,光看他平日孱弱的模样,不像是能有这样的身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易使者这是……”他忙站起来询问。
秦南风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一贯在人前的孱弱:“驿馆有些急事,我听了心中焦急,倒是叫把大人见笑了。”
“易使者说的哪里话。”把言欢追问道:“不知出了何事?可否要我帮忙?”
“不必了,是一些私事,我便先告辞了。”秦南风说着朝他拱了拱手。
“我送易使者。”把言欢连忙跟了上去。
……
宛芳店。
把云妡同把云姝一直陪着连燕茹,屋子里也不敢离人。
连燕茹自幼是王老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几乎从未吃过亏,且她生性要强,不曾出嫁的时候,点茶插花的手艺是样样拔尖,从来不甘落于人后。
而嫁给把言欢之后,外头更是传她治家有方,将把家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不少夫人管教自己的女儿,都会说起她来。
她长到这样大,从未遭受过如此打击,如今身上被烧伤了不说,眼睛还瞎了,她是自视甚高之人,如何能承受得住?
只要一想着日后遭受会遭受到的各种屈辱,下半生还要在黑暗之中度过,她就觉得生不如死。
在醒过来当日,她便打发了跟前的人,悄悄打碎了吃药的碗,抹了脖子寻死。
得亏把云姌恰好回来瞧她,撞了个正着,可也有些晚了,脖子都割破了浅浅的痕迹。
当时自然是闹得鸡飞狗跳的,王老夫人更是吩咐把云妡同把云姝轮番守着她。
至于把云姌,因为最近有了身孕的缘故,回来了一趟便叫梁元俨拘在王府中了。
“外祖母。”把云妡见了王老夫人,忙行了礼上前去扶她。
她这个外祖母一向威严,她看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但也不曾敢开口问。
“娘,娘你回来了。”连燕茹伸手往前摸索着,一脸的急切:“怎么样?那个贱人呢,可曾收拾了她?”
王老夫人看她如此急躁,更怕她想不开,不敢同她说去翩跹馆挨了云娇两巴掌的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到她自己英明一世,最后竟叫个庶女如此羞辱,她便怄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