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有些意外,但见叶姨娘如今对她俯首帖耳的,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一道去了春晖堂。
把老夫人起身了,正在用早饭。
把言欢、把言笑兄弟二人已经拜了年,伺候在侧。
把云闱低着头在下头站着,还有邹氏的两个儿子也在。
邹氏进门先行礼拜年,又说了吉祥话,叶姨娘也跟着说了两句。
屋子里的人都诧异叶姨娘怎么会来。
把老夫人有些意外,但她从前就喜爱叶姨娘,如今虽然不比从前,但也没有多少厌恶,只是什么也没有说。
把言欢则有些怀疑她的用意,但看她面带微笑,似乎并无恶意,倒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们如今已经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不过他心里却盘算着,这妇人若是敢惹他娘不高兴,他绝不会轻饶她。
把老夫人如今是看到连燕茹那双瞎了的眼睛就糟心,所以以她行动不便为由头,干脆免了她平日请安,拜年也不必了,就让她在院子里头好生养着吧。
她也好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娘。”邹氏走上前去唤了一声,看向桌边的把言欢:“大哥,恭贺新禧啊。”
把言欢正在盛粥,扫了她一眼:“恭贺弟妹新禧。”
邹氏笑了起来:“大哥,前头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还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方才,她特意绕道走了宛芳甸门口,叶姨娘指点给她看了。
地上虽然被清理过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她确信云娇说的都是真的。
“这大年初一的,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出事不出事的!”
把言欢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把言笑就抢着说话了。
他如今当了官酒库的点检官,威风的很,在家里头地位也算是水涨船高,邹氏至少开始让着他了。
他这么一开口,邹氏撇了撇嘴,也没敢回嘴。
“怎么回事?”把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开口:“到底什么事,你让她说清楚。”
她一开口就是老主母的做派,像模像样的。
“娘你不知道。”邹氏凑上前道:“我可不曾胡言,昨夜宛芳甸出大事了,几个人在那大打出手,怕是出人命了。”
“你信口胡言什么呢!”把言笑呵斥道:“这大过年的,家里头一片祥和,偏你要说什么打打杀杀的,别吓着娘了。”
他很不满,这个婆娘前些日子还算听话,今朝大年初一,她是吃错了什么?怎么又开始犯浑了?
“我不是胡言,我说的是真的。”邹氏不理把言笑,只是看着把言欢:“大哥,我来的时候特意走那看了,地上和墙上都有血迹,我听说大嫂同东岳那个杨使者勾结了,那些人就是杨使者派来的,就是他们在宛芳甸门口厮杀。”
此话一出,屋子里气氛顿时一沉,众人面面相觑,这话谁敢乱应?
只有叶姨娘笑吟吟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