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盖一想,这般还是不妥当。
傅敢追原先在战场之上就骁勇善战,能以一当百,连官家都晓得他的名声,只是后来大败了回来之后说是受了伤,便一直在家养着了。
这样的人,叫个里正去欺压他,那不是找死么?那个莽夫又什么都做得出来,惹急了就不顾一切。
万一出了什么事闹大了,将他翻出来的,那可就太难看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如今年纪不小了,再过个几年便能告老还乡了,要说年轻的时候还有一股闯劲,可这年岁大了,却反而更在意自己的羽毛了。
思来想去的,他还是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自己的女婿。
把言欢推辞不得,只能勉强答应下来,说会训斥傅敢追。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自从有了这个女婿,他对燕姨娘都客气了不少。
只要那个瘟神不上门来找他的晦气,他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去找他的麻烦?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把家,因为连盖亲自来开了口的缘故,掌家之权终究还是回到了连燕茹的手中。
可连燕茹却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回去的,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她等到晚上,可母亲去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她知道母亲不是虎头蛇尾之人,便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当晚救逼问了乞巧同七夕。
两人拗不过她,便说了实话。
她心里头难过,父亲母亲辛苦将他拉扯大,她孝心没尽几分,却连累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丢这样的脸面,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这样瞎着眼睛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会成为父母的累赘。
但她知道她不能死,她还有三个女儿,她也不甘心死,她就算是死也要将翩跹馆的那个小贱人一道带走!
她原本就病着了,这一气更是头重脚轻的,又在床上躺了几日,才算是缓和过来。
这一日,她一有了精神,便安排七夕去预备马车了。
她要回去看看母亲。
……
邹氏也在同一日踏进了翩跹馆的门。
云娇早就料到她会来,见了她自然是笑脸相迎:“二婶婶回来了?”
邹氏这几日是去了女儿家,否则怕是早就来找她了。
“才将回来,都没回院子呢,便来了你这处,你娴姐姐给你带了些茶食。”邹氏说着抬了抬手,婢女便将东西提了上来。
蒹葭连忙接过,麻利的收了起来。
“二婶婶,我恰好点了茶,来尝一尝。”云娇将手中点好的茶放下。
“还是你舒坦自在。”邹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蒹葭端起茶盏,送到她跟前。
“唉!”邹氏看着茶不伸手,反而叹了口气。
“二婶婶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娴姐姐家,反倒不高兴了呢?”云娇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