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姝远远的望着云娇,眼底既有恨意,又隐藏着点点的得意,看着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
如今,她同茹玉也算得上是琴瑟和谐,她觉得还是值得庆幸的,虽说从前苦过一阵子,但也总算熬出头了。
她觉得相比较而言她是最后的赢家。
可偏偏,把云娇半点也不在意,全身上下也没有丝毫失败者该有的姿态。
若是云娇能恨她或是厌恶她,哪怕是瞪她一眼也好,总好过如今全然无视她,甚至从进门之后连望都不望她一眼。
每回瞧见云娇如此,她都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她那张清高的脸,一个庶出的贱人,装什么装?
她最在意的人、恨不得挖出心来对待的人,却对把云娇一往情深,可偏偏她还不以为意,将他的一颗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人却叫云娇视若敝屣,心里的恨意与嫉妒便抑制不住。
她盯着云娇,并不是言语,她不是改了性子,而是怕茹玉知道的不喜,否则她早就起身冷嘲热讽几句了。
此时,连燕茹跟前的一个二等婢女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附到连燕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连燕茹微微点了点头,心里了然。
婢女说的不是旁的,而是方才云娇路过门口,秦南风那些兄弟在外头起哄的事。
听了这事,她确信杨慧君不曾骗她,对接下来的事也就更有了几分把握。
真是不曾看出来,这个九丫头表面看着一本正经,竟早就同秦家的这小子暗度陈仓了。
但这又能如何?秦家就算是不要杨慧君,也不可能娶一个庶女做儿媳妇。
她原本是不打算来的。
父亲下了狱,母亲急的一夜生了满头的花发,家里的兄弟妹妹都慌了神,这种时候,她哪有心神出来赴宴?
她只恨自己眼睛看不清,又认不得几个人,不能救父亲出来。
她日日寝食难安,几日的时间,她原本就清矍的身形便变得越发瘦削了。
好在杨慧君派了人来寻她,告诉她秦南风与云娇之间的事,让她利用他二人这样的关系做做文章。
或许可以把她父亲救出来也不一定。
且杨慧君的人还简略的说了一个法子,至于想要施行,其中的详情就只能由她自己想了。
连燕茹得了这消息和法子,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思索了一番之后便下了决心,这一步是非走不可。
倘若是父亲出了事,那整个连家都逃不掉,无论是流放还是斩立决,于连家而言并无太大的区别,偌大一个家算是要散了。
而她这么多年能在把家立足,能在把言欢面前有几分脸面,不都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娘家吗?
若是娘家没了,以她这么多年队把言欢的了解,他绝不会对她假以颜色,至于说多年的夫妻情分,在权势面前,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说不准哪一日他一个不高兴便休了她,这也不是没可能,到那时候,她无娘家可依,连个去处都没有,她又能如何?
再加上眼睛也看不清,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怎么会甘心?
是以,这回的事情,不说什么孝道,哪怕是为了她自己,她也得拼尽全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