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她,羞也要羞死了。
“她还真是蝗虫过境。”云娇轻蔑地哼了一声。
“妹妹,依我说,你还是别跟他们家一般见识,花点银子打发了就算了,要不然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你哪有那么多工夫。”夏静姝劝她。
“我不会让着他们家的。”云娇已经想好了:“如今,茶坊里已经安定下来了,西池的邸舍也有放心的人打理,我有的是工夫,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他们家能将我如何。”
她这个人,一向都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
许家要是哭哭啼啼的扮可怜,她或许一时心软,不跟他们计较,这银子就给了。
但是想拿威逼胁迫那一套来逼着她拿银子,那门都没有。
“你呀,你跟他们犟什么。”夏静姝又劝她:“就别自降身份了。”
“嫂嫂,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云娇已经拿定了主意,任谁来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好吧。”夏静姝知道她的性子,也就不再劝了。
傍晚时分,秦南风回来就奔了茶楼去接云娇,一见她就笑问:“我听说你让人给讹了?”
“对啊。”云娇也笑:“你听了这事,不赶快回来帮我,还等到这么晚才回来。”
“我那是知道你。”秦南风捏了捏她的脸:“谁能欺了你去?实在不行,还有乔巳他们呢。”
他知道她能应付过去,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你倒是考虑的周到。”云娇笑着牵过他的手,两人一道下楼。
“怎么样?二十两银子,要不就给她吧?省得日后烦神。”秦南风笑看着她开口。
“我已经想好了,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我得把这个苗头掐了。”云娇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拧的动作。
“你可想好了,那是你娘家嫂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那侄子可就没了。”秦南风依旧眼带笑意:“这可是你祖母千盼万盼的重孙子。”
“这才个把月,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我想好了,反正我又没动手,真要是折腾没了,那也是她许惠兰活该,谁让他们嘲笑我没孩子的?”她到底还是在意许母说的那句话。
“谁说你没孩子了?”秦南风站住脚,伸手捧住她的脸:“过个一两年,咱们就有了,以后要几个生几个,不许你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就是听了心里不痛快。”云娇拉开他的手,朝他一笑。
两人并肩出了茶坊的门,上了马车。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秦南风又问她:“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的,我就跟他们耗着,哪怕她在医馆里住到生孩子,我也无所谓,反正许家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子。”云娇靠在他怀里,轻哼了一声。
“好,都依你,倘若有用得上为夫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秦南风搂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
“你是将来要为官做宰的人,让你来做这些事,岂是大材小用了?”云娇故意道。
“不对,不对。”秦南风连连摇头:“我夫人哪怕是针尖大的事,也比为官做宰更重要。”
“算你会说话。”云娇叫他逗的笑了起来。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赏?”秦南风低头凑了上去。
云娇抬起头来,响亮的在他唇上香了一下,秦南风开怀的笑了。
……
云娇本以为,将许惠兰丢在那医馆,就无事了。
可不料这许家真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家,光让许惠兰住在医馆里,他们没得到好处,可是有千百个不服气。
于是他们便闹腾起来,在把家姊妹几个之间上窜下跳,几乎每日都去寻云娇的几个姐姐。
把云妡同把云姝就不谈了,在许惠兰住到医馆里头三五日之后,便来找了云娇劝说了一番。
就连远住在庄子上的把云嫣也不胜其烦,为了此事特意也在二月十五,也就是秦南风同把云庭进宫科考的这一日,回了帝京城。
云娇同夏静姝一道去送秦南风二人,回了茶坊就见把云嫣等在屋子里。
“三姐姐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和嫂嫂还在集市上逛了一会,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云娇一见她,就欢喜的上前拉住她的手。
“嫂嫂,九妹妹。”把云嫣还是行了一礼。
“别客气。”夏静姝柔柔的抬手。
“三姐姐一向忙得很,请都请不到,今朝怎么有空回来?”云娇拉着她们坐下,笑眯眯的问。
“可别提了,许惠兰那个娘,连着两日到我家去了,又是说理,又是要东西的,还说我们庄稼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反正也不要钱买,给她点也没什么。”把云嫣有些无奈地道:“我公爹同婆母被折腾的有些受不住了,就叫我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儿,你是怎么了?怎么跟这种无赖牵扯上了?”
“许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云娇早已料到,三姐姐也是为这事回来的。
“他们家到九妹妹这茶坊里来要茶饼,九妹妹没给,八弟妹就说肚子疼,如今在医馆里住了已然有半个月了。”夏静姝给他解释起来:“而且,这一些日子,二妹妹同四妹妹都给了他家银子,只有六妹妹家门守的严,她进不去。
许母是又拿了银子又拿了东西,还嘴硬说不蒸馒头争口气,非要九妹妹低头,给她银子,否则她就不善罢甘休。”
夏静姝提起这个人家来,面上就是忍不住的嫌弃,她本也不是愿意同人计较的人,只是这个许家实在是太叫人唾弃了。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就说呢,她到我家去,那言行举止就不像个正神。”把云嫣在庄子上几年,言谈举止都比之前放得开了:“她口口声声说九妹妹不好,我心里当时就有些不喜,只是碍于都是亲戚,没好拉下脸来。
我要是知道这些事,怕不是要将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