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砰”一声被撞开。
撞门的人太过用力,一下没刹住,跌进了宴会厅里。
狼狈和不修边幅是来人给出的第一印象,他手脚麻利地爬起身,像根锄头一般直挺挺地站了,大声道:“元承和在哪里!”
这一声喊,宴会厅里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站得离门口远一些。
陈文九眉头紧皱,对着阿彪使了个眼色。
阿彪迅速上前拉人,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
“老子没有搞错!”来人扭身挥开阿彪,“老子找的就是你们大老板!叫他出来见我!”
“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滚开!”
阿彪又去拉那男人,那男人却像个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嘴里骂骂咧咧越来越离谱。
元昱没忍住,“噗”一声笑了。
“元承和大约也想不到,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子’吧?”他朝陈文九调侃。
陈文九尴尬地弯了弯嘴角,若是平时,遇到这样的人,随便红信的哪个兄弟都能给他抬起来丢出去,但今日是元氏港务的活动,还有媒体在场,要是动了手,那就太难看了。
两下权衡,陈文九还是亲自走到了闹事的男人身边。
他认出男人身上穿的是元氏港务在码头上的工服:“这位...工友,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出去谈。”
“你是哪个?”
“我是负责人陈文九。”
“好!我跟你谈!但就在这里!
”
陈文九劝道:“这里不太合适...”
话音未落,走廊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抬着两块木板,一股脑儿地冲进了宴会厅,木板上躺着两个伤员,一落地就开始哭嚎,声音震天响,几乎把屋顶给掀了。
这下动静大了,全屋子的人都停下,看了过去。
队伍里跳出一个拿着铜锣的妇女,“咣咣咣”地敲了三声,扯起大嗓门开始了。
妇女的声音又脆又亮,说起事情口条又快又顺,三两句就在哭声的背景中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这些人是为了躺在木板上的那两个人讨要公道的。
一个工友在工地受了伤,讨要赔偿不得,联合同工棚的工友一起去说理,反而被打了一顿,躺在第二个木板上的那人,便是被工头给打伤的。
“大姐,我都知道了,详细地事情我们去隔壁说,”陈文九顾忌宾客,还想尽力挽回,“这里在办宴,你们这样闹得不好看,我也不好跟公司交代。”
那大姐看陈文九英俊不凡,似有犹豫。
元昱忽然不冷不热地道:“也不知道隔壁有没有茶水招待。”
妇女一下子醒悟,要是离了这个会场,指不定一出门就被捂了嘴,再也没有机会伸冤。她举起铜锣的锤子直直地指向陈文九:“我不信你们,你们是黑社会!”
“黑社会、黑社会!”十几个人跟着喊起来。
陈文九脸色一变。这样闹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