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但叶昔还是更倾向于正常流程解决：“小张，公众号看一眼。”

最早的时间在两周后，显然不可能这么办。

“我们回去，”叶昔不再纠缠，“先去医院看看。”

“好。”

叶昔一行人刚至转角，一辆湾城的车牌与她擦身而过，在门卫面前停下。

门卫迎上前，开车的人似乎摇下了车窗与他对话，而门卫皱着眉头，动作很大地挥手赶人。

车子不退，门卫的声音渐渐大了，两方有些争吵。司机的声音是个女子，听上去很耳熟。

叶昔有点儿疑惑，但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她掏出电话直接给中间人。

这个门卫是个狠人。

既然正常流程不行，那便只能由中间人斡旋。

“昔姐，抱歉啊...”

听到这三个字，叶昔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关系好的中间人没打太极，直接透底说今天没办法安排见面；叶昔问其缘由，对方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直到叶昔逼得急了些，中间人才不太好意思地说出了真相：

“本来这事儿都敲定了，但是上面突然来了个姓杨的领导，打招呼下来说要考虑环保问题，交代整个项目都得好好研究论证，‘建议’这边不要仓

促做决定，而现阶段所做的一切全都暂停。叶总，虽然只是个‘建议’，但你知道的，这种‘建议’谁敢不听？”

“明白了，”叶昔也不好为难人家，“谢谢你，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别客气，”中间人顿了顿，欲言又止，“实话说，这个地方偏僻，路也修得烂，温泉呢也就那个样，其实没什么优势。现在又有上面的领导发话...其实粤北的温泉资源很多，叶总可以看看别的，我保管给你拿下来。”

叶昔笑了笑：“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我还真想要这里。我跟这个地方有点儿渊源...”

电话上聊了一阵，一辆奔驰轿车在叶昔面前停下。

车门开了又关，司机下来，在叶昔面前站定。

叶昔怔住。

“...我晚点儿打给你。”

将电话挂断，她望着眼前的男人。

白衬衣、细领带，一丝不苟，优雅骄傲，如同以往她每一次见他，身上处处透着精英的气息。

可他又有些不同。

瘦了一圈，脸色极差，眼下凹陷带着青色，看上去有种病态的颓气。

下了车的顾远征直勾勾地盯着她，要不是她们俩之间站得还有些距离，叶昔可能掉头就跑了。

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尽量稳着声音：“...顾总。”

小张在场，她是上司，她不想露怯。

顾远征面无表情，就像他平常大部分时候那样，开口的声音也很冷淡：“叶昔。”

短短的称呼听

不出什么，但叶昔对顾远征极了解，猜测他接下来要问来意了。

她不想同他有那么深的交流，但她又挪不开腿走人。

因为顾远征的脸色，实在太难看。

他到底怎么了？

顾远征冰冷的眼神滑动，扫了眼小张：“给我们一点空间。”

小张下意识地点过头，才想起叶昔还没发话，又赶紧摇了摇头，等她的指示。

叶昔咽了口唾液，轻柔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