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见玲姐是意外,见当事人就是叶昔本来的安排。
舆论的中心,此刻正坐在她面前。
“有话快说,我很忙的。”舒姗娜一边说话一边磨着美甲,粉尘掉了一地。
头顶太阳毒辣,海浪拍打沙滩,工作人员如小螃蟹般忙碌。舒姗娜坐在舒适的房车里,身边的桌子上摆着划得五颜六色的剧本。
叶昔刚从港城回来,一路坐车直达拍摄场地,有点倦。
但她还是打起精神,看着这位几乎个每个“知情人”都劝她“别管”的女爱豆。
“你想从郑氏离开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舒姗娜的磨甲器停了。
“几个意思?”舒姗娜嘲讽地看着她。
“我可以像那天那样,为你提供一件外套,”叶昔顿了顿,“如果你想。”
“呵。”舒姗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眼睛看向磨甲器,粉尘又开始往地上落。
“打扰了。”叶昔不多说,起身离开。
两步踏下房车的楼梯,阳光刺眼,叶昔抬手挡住脸。
海上反着亮晶晶的光,海面看上去却是暗色的。几艘小船飘在浪上,摇晃。
越是明亮的地方,原来越显得出黑暗。
她向前走,身后响起开伞的声音。
“这边走,那边人太多了。”舒姗娜倚在房车门前,邀请她。
两人撑着同一把伞,来到一把更大的伞下。
黏腻的海风吹得叶昔的头发散乱。
“呐,”舒姗娜从手腕上挂着的皮筋中取下一只,“新的。别嫌。”
叶昔心道
没嫌弃,表面上微笑着谢过。
“坐,这里比车里安静。”舒姗娜在沙滩椅上盘腿坐下,大大咧咧的。
明明这里的海浪声喧嚣。
叶昔坐下,随着海浪的起伏深呼吸两次,确实感受到了心中的宁静。她也放松了身体,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舒姗娜就差翻白眼,“我的身体从来不虚。”
“那...精神呢?”叶昔瞟了眼舒姗娜的手腕。
有些情绪病患者会在手腕上佩戴皮筋,陷入胡思乱想时弹一下,好用疼痛拉回思绪。
“抑郁症?”舒姗娜注意到叶昔的眼神,应激性地反驳,“装的。”
“哦。”
舒姗娜迅速转移了话题:“说吧,我是想走,但走不了。你打算怎么拯救我?”
“我可以去谈。”
舒姗娜嗤笑:“谈没用,钱有用。”
“多少钱?”
舒姗娜说了一个数字。
确实是天价。
但那是违约的价格。
叶昔想起桌上那本划得色彩缤纷、到处是折角的剧本,绝不是一个“无心工作”的人会做的,于是问道:“你喜欢拍戏?”
舒姗娜反问:“你看过我的戏没?”
“没有。”
“哦,”舒姗娜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高兴起来,“没看过也好。他们说,我还不如那些硅胶人的表情丰富。”
叶昔了然:“可以学。”
“忙。”
“可以不忙。”
舒姗娜收起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直了看她。
叶昔的方案在转瞬间拟好:“把你从公
司摘出来的能耐,我现在是没有。但我可以跟你老板签一个投资协议,向你公司借你三年,从大众视线消失,也从现在的生活完全抽离。这段时间,你会去国外读书。”
“学表演?”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当然感兴趣,”舒姗娜前倾身子,就差爬上两人之间的太阳桌,“我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