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叶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闭上眼,脑海就会出现元昱那双动人的眼睛。
一眨,能冒出两颗星星。
还有他在走廊上那几句简短的话,反复出现在她耳畔——她觉着他真是莫名其妙——以后他变得更好,那很好嘛,但是干嘛要跟她说?
他的未来,跟她报备算什么?
她又没机会参与...
不是没机会,是不会参与。
辗转反侧,越滚越热,叶昔掏出手机查天气,眼中怀疑是湾城又入冬失败了。
其实她是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的。
不过卫师很快赶到医院,钱永年抢救结束,大家各有各忙,哪有机会顾得上不该有的小心思。
一夜未眠,天光亮起。
叶昔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见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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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卫的安保工作这么差了吗?”小五月惊愕地看着叶昔,“把你担心成这个样子?”
叶昔摇了摇头:“跟阿师没关系,是别的事儿。”
“嗯,你说。”
叶昔和小五月约在公园的茶馆。昨夜下了雨,今日空气清新,花园的视野开阔,十分合适说话。
小五月原本因任务来查红信,现在已经归队,叶昔便找上她,寻求对付元昐的办法。
钱永年昨日出车祸,他们现在虽无法得知是不是由元昐的人动手,但人一进医院,岑宁就把元昱和叶昔都喊了过去。
这消息瞒不住。
从她和元昱决定冲去医院的那一刻,其实钱永年已再没办法回元昐身边。
所以这条埋伏了
好几个月的线,就这么断了。
在此之前,钱永年已经陆续得到一些材料,不过想要以此钉死元昐,还差得远。
所以她需要外援。
叶昔将事情一说,小五月认真地听着,听完了,有些为难地道:“企业贪腐本就难查,公司查员工居多,可元昐现在是董事局主席…我是说,立案是可以案,但怕就怕忙乎半天,正主没搞到,翻出来几个小萝卜头顶罪,这事儿就过去了。除非…”
“除非什么?”
小五月道:“除非你铁证如山,又得到她阵营的内部人士配合。可那些都是一丘之貉,谁会配合你。”
叶昔皱起眉头。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钱永年。
想来类似的讨论元昱和三个秘书早就共同论证过,才让钱永年投靠元昐,以牺牲资源和名单作为投名状。
钱永年甚至不惜和岑宁分手,以完成任务。
只是岑宁不乐意,把事情全部搅和了。
但将心比心,谁乐意让自己在乎的人涉险呢?
“叶昔,”小五月和叶昔也算共同战斗过,见她沮丧很不忍心,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如果你们的猜测成立,那她绝对不止有金钱上的问题,我们一定还能从别的角度找到破绽。”
“嗯。”叶昔叹了口气,看向晴空下的花园。
天气是很好,但她的心很压抑。
董事局主席只是一个位子,却能让这些本该理所当然的事情,变得如此难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