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二话不说,拉上包苏二人直奔公安局,简单告别后,火速赶往火车站,买了直达沪上的车票,马不停蹄地往江北赶去。
一上火车,包苏二人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包勋好奇地问陈云:“小陈,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咱们刚摸到董振斌家门,怎么就急匆匆撤了呢?”
陈云解释道:“咱们去董家,为的就是找董振斌的把柄,现在有了线索,自然得马上行动。而且,我还得验证一个重要证据,只有确认了这个,咱们才能对董振斌下最后的定论。”
“什么证据?是笔迹的问题吗?”夏爽也好奇起来。
陈云掏出那张董振斌签名的发票和他写的信,递给二人:“你们瞧瞧,这里面的字,有什么不一样?”
包勋和夏爽仔细对比了两份文件,眼睛一亮:“这分明是两个人的笔迹嘛,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陈云心里藏着一个不祥的预感——董振斌可能也和自己一样,是个重生者。这并非他过于敏感,一个人的字迹怎会无缘无故有天壤之别,简直是两个人的手笔。
陈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前世的陈云似乎并不热衷于书写,没留下什么手迹,而他重生后,在农场那段修行的日子里,用树枝当笔,日复一日练习,练就了一手好字。
他的目的很简单,用一手新字体来掩饰身份,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字迹进步了,没人会怀疑他是另一个人。
董
振斌的字迹变化也是如此,从前的字就不错,现在的字虽也不错,但风格迥异,好比书法界从欧阳询的欧体突然转到了柳公权的柳体。
虽然都是楷书,但在日常生活中这种突变,让陈云不得不怀疑董振斌是否真的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因此,他迫切需要章兴的验证。
路途虽漫长,心情更煎熬,抵达沪上后,陈云立即找到了章兴,将两份文件一并呈上。
章兴仔细研究后,给出了结论:“这两份文件上的字迹,确实出自不同人之手。”
章兴的分析即便是门外汉也能明白,但这并不是陈云期待的答案。
他不死心地追问:“会不会是董振斌突然改练其他书法风格了,或者是类似人格分裂,像中邪一样,突然换了一种笔迹写作?”
章兴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不太可能。一个人的字迹是有连续性和稳定性的,很多书写习惯都是肌肉记忆,深入骨髓,所以我们才能通过字迹识人。
你看董振斌这三个字,写得拘谨,虽然工整却显得束缚,像是带着枷锁舞蹈,透露出他藏着秘密。而家书上的字,每个字都舒展大方,甚至有些刻意夸张,显示出写信人的野心和张扬。一个是谨慎,一个是放肆,性格差异巨大。
至于你提到的人格分裂或鬼上身,即使表面上笔迹不同,但实质上,只要写字的人不变,其笔迹总有共通之处。这是我最近研究的结果
,经过大量验证,基本成立。”
章兴越说越起劲,又举了个例子:“就像你之前传真的信和遗书,信上的字成熟老练,遗书的字稍显青涩却激情洋溢。这两者其实是连续的,代表了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书写,它们高度一致。按说遗书的笔迹像是青年时期的,信更像是中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