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脑回路,和平常人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林红线,就是这么一号特立独行的天才人物。
现在看来,她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货真价实,这样一来,她说被人盯上了,就更有几分可信了。
毕竟,她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可不是盖的。
走过的路,她要是回个头,路上蚂蚁搬家都能瞅见。
她说的,千真万确,不是幻觉作祟。
可问题来了,这跟踪狂溜进她家,图个啥?
图财吧,家里啥也没丢;图色吧,瞧瞧林红线这一身打扮,发型随风飘扬,活像刚从狂风暴雨里出来的,再加上那股子不好形容的味道,简直就是“自然”过头了。
现在的男士,个个三观正,审美也正常,又没到男多女少那份儿上。
这种风格,基本属于无人问津款。
难道是她拍的照片里藏了啥秘密?
张彩霞脑筋一转,想到那次菊花展,忙问:“难不成菊花展上有啥猫腻?比如案件啥的?”
林红线琢磨片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那回事,我是十月十四号,重阳节那天去的,天儿好,二十度上下,7路公交直达……到了那儿,我就咔嚓咔嚓拍了几张菊花,我对拍人没兴趣……”
她这记性,简直跟放电影似的,比普通人的清晰多了。
可张彩霞分明瞧见她脸上那抹难掩的痛楚。
一时间,她倒觉得,要是人真有这本事,记住所有喜怒哀乐,未尝是福。快乐痛苦,历历
在目,日子就像无限循环的唱片,怕是少了些滋味。
“行了,红线姐,我觉得你回忆的重点可能偏了。也许人家以为你拍到了啥,其实你并没拍。咱们得撇开那些照片,想想你无意间瞅见的,留在脑子里的画面。”
林红线顺着张彩霞的思路,使劲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有个男的,手里攥着刀,刀尖顶在另一个人腰上。两人装作哥俩好,就这么溜了,八成是他俩。”
“能把他俩的模样画出来不?”
林红线二话不说,提笔就画,不一会儿,两张脸跃然纸上:一个鹰钩鼻,三角眼,眼神幽深;另一个则是朝天鼻,大嘴,耳畔一道疤,活灵活现,抓凶手的线索有了。
这画技,堪称一绝,直接拿去指认都不为过。
搁现代,这画像往网上一挂,对对脸,分分钟能找到人。
可眼下电脑都稀罕,仅凭画像找嫌疑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尽管难度爆表,张彩霞也铁了心要帮她破案。
事儿虽小,跟踪算不上大罪,但天才被逼到这份儿上,张彩霞心里头也是憋着一口气。
“红线姐,这事儿交给我。我拿你画的像去警局,发动大家找找,看有没有人认得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