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里等着,等为父下值,为父带你去见张阁老。”
徐阶打了个颤。
一年不说多,赚个三四十万的总没有压力吧。
不过杨继盛肯定是不知道,他的人生虽然清贫,但早已有了巨大变化,如果不是冒出来一个陆远,他早就因为屡次和严嵩作对而被冤下诏狱,酷刑折磨到毫无人样,最后更是被公开处决、弃尸于市。
江南如今开了一百多家银行,所有的银行名义上都是国家的,钱最后都是陆远带着一群老爷们大家坐地来分,多少上缴给北京,多少分给下面人和地方省府县三级衙门留作公费支出,多少拿来分赃是有规矩的。
“大事。”徐璠只说了两个字便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道本递给徐阶:“爹,今年上半年,上海银行的所有营收。”
“多少?十万两?”
撑死你!
一贯贪婪无度的徐阶此刻也怕了。
“他不是在上海吗?”
说到这里,徐璠吞了一口口水:“爹,儿子什么都没干,儿子也不会干啊,这产业就扔在那里,就像是摇钱树一样,源源不断的在给咱们家生钱啊。”
十年呢?二十年呢?代代相传呢?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的赶来。”
没有人会吃独食,唯独上海银行,这个徐阶当年用十万亩地换来的银行是徐家独有。
这银子不能拿,要分出去,最起码要分出一半,不,七成!
书房内,徐璠一见到徐阶立马起身,后者看着自己眼前满脸风霜的儿子也是心疼,赶忙示意落座。
“老爷,今天有人给您送了些东西。”
他老师是韩邦奇,韩邦奇一死,其门生尽数投奔陆远,严嵩投鼠忌器,哪里还敢再因为杨继盛骂他几句就存杀心。
他一个商人,不敢碰!
“爹,这钱赚的太快太多,会遭人眼红的。”
不仅要分钱,这打理上海银行的事,他徐阶也不能再掺和了。
杨继盛闻听此言立时就是眉头一皱,刚欲呵斥,妻子连忙道:“不是财物,而是一些信笺之物,还嘱咐妾身,事关江山社稷,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徐璠言道:“儿子看到营收之后这才来见您,这银行,烫手啊。”
年初的时候,徐阶想让沈传名这个自己多年的白手套来替自己打理上海银行,可没想到遭到拒绝,那个时候徐阶还很不痛快,只能让徐璠这个门外汉先盯着,现在徐阶全明白了。
咬牙切齿,杨继盛从牙关中生生挤出这句话来,许久之后才压下忿怒,将信纸一一收好后开门去寻妻子。
“阁老,大少爷连夜赶回来了,人在书房等您。”
“这些东西都是谁交给你的?”
“来人没有说明身份。”
这半年时间,上海银行招募了两百多账房先生都忙不过来,工钱已经开到了每个月二两银子,这几乎是边军的一倍了,但还是招不够人手,很多商户在上海谈业务,一时半会急用现钱就需要从银行贷款,质押了大量的地契、房契甚至是古玩名画珍宝玉器之类,光靠这些贷款的利息,每个月就是好几万两,这半年来,除掉用人工钱、向南京户部缴纳的营收税、开出去的储蓄息钱等成本外,净赚十万两。”
什么都没做,只是扔在那不管不问就那么大利润了,随便再操作一下呢?
只能让给陆远去做。
徐阶必须要承认,在团结和平衡各方利益这一块,陆远强出自己太多。
(感谢书友爱不可知的盟主打赏,完犊子,欠章越来越多了,更不过来,根本更不过来。)(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 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