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挑了一下眉头,扭头看向冯保:“你个小奴才还挺会说话,那你说说,皇上是算英雄好汉还是算天人下凡啊。”
冯保当即跪在地上叩首道:“皇上不是下凡的天人也不是英雄好汉,但皇上却有天下独一份的福泽,因为这世上唯二的两名天人,一个是太上皇这位父亲,一个是太师您这位师父,有您二位的栽培教育,皇上可算是介乎于天人和英雄好汉之间。”
“哈哈哈哈。”
陆远笑了起来,随后看向朱载坖:“陛下,你说他说的对吗。”
后者挤出一丝笑容:“是,朕何其有幸,能有太师为朕之师,太师和父皇一样,都是我大明朝的天人,是统御这万方之内所有英雄好汉的。”
陆远看了两眼冯保:“皇上有福啊,有个那么机伶的奴才伺候着,臣看,要比陈洪强很多嘛。”
就在不远处站着的陈洪闻言面色突变,还没等他开口,朱载坖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既然太师看得起他,要不让他去太师您身边伺候着?”
“那就没必要了,既然他是皇上的伴身太监,就让他好好的伺候皇上吧,有他在皇上身边跟着,想来也能帮皇上不少忙。”
“既然太师如此器重,朕自当重用。”朱载坖立刻看向冯保言道:“冯保。”
“奴婢在。”
“以后你就做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吧。”
“奴婢叩谢皇上隆恩,叩谢太师赏识之恩。”
陈洪在一旁人都傻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屁股下的掌印太监位置就没了?
这可是掌印太监啊!
“皇上。”
陈洪张张嘴想要求情,或者起码留在司礼监再做个秉笔也是好的,结果陆远接下来的话就断了他所有的活路。
“去年的时候,这个陈洪不知道从谁那接的令,私自抓朝廷命官王用汲,还动了私刑,这内官不得干政,更何况对朝廷命官动私刑,现在王用汲是我大明朝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驻派山东督导主使,皇上,您说是臣用错了人还是这陈洪当时假传圣旨、滥兴刑狱?”
这问题还需要考虑吗,朱载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
“假传圣旨、对朝廷命官动私刑国法不容,其罪当诛,朕这就将他下入诏狱。”
“不用下诏狱了。”
陆远一抬手:“来人。”
几名全副武装的执金吾卫立时走上前来。
“拉到承天门,召集内官监十二局所有人,以及内阁并各部所有官员的面,杖毙!”
陆远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杀人的话:“以后,内官不得干政的祖训要遵守,国家有皇上、有内阁、有朝臣百官,轮不到一群太监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一些鹰犬爪牙来干涉国家行政,将来再有什么锦衣卫、东厂番子乱抓人亦或者监视百官的,那就按国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此刻的朱载坖只觉得无比的后悔,他为什么要出宫来。
给了陆远当着大庭广众面踩着自己这个皇帝立威的机会。
可他哪里知道,陆远压根就没这种心思,他甚至都不打算出面来见朱载坖的,是因为朱载坖来了远东的总部,才让陆远想到了一些不痛快的过往。
那就是当年嘉靖往他家里和身边疯狂安插眼线内应的事。
嘉靖当年干这种事,朱载坖现在又往远东总部跑,想干什么?
甭管朱载坖想干什么吧,陆远先把朱载坖不该有的心思全堵上。
你最好别招惹我,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杀个陈洪那么简单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