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说三年内的事,三年前的事不再溯及。”李进有些不高兴的批评两句:“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看。”
两人讪讪一笑。
“抓紧时间想想,这三年内,你们各自谁的屁股没擦干净。”
李进也懒得再和两人绕圈子,直接将话挑明说道:“别到时候上了会让人家拿出来说可就被动了。”
“就算现在擦干净也没用了。”唐光勤小声念叨了一句。
“你说什么?”
唐光勤忙道:“没、没什么。”
李进皱起眉头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下官没有什么事。”唐光勤言道:“下官的意思是,就算擦干净也没用,有的事大家伙心知肚明,一旦拿到会上说,就算已经找不到什么把柄可终归面子上也难看。”
“现在还在乎面子?”
李进不高兴的说道:“这种会三个月一开,谁还有面子可言,面子就别要了,能不被找出毛病就烧香拜佛吧。”
唐光勤两人对视,也是无奈一叹。
是啊,以后谁还有面子可言。
三天的时间可不长,甭管大伙有没有准备好,南京府衙门第一次反思检讨会如期举办了,也是大明朝第一个举办的衙门。
参会的人还是之前高拱通知的那些人,加上高拱一共十一人,都是南京知府衙门中各管一摊的主要官员。
南京经历司负责此次会议记录。
“既然人到齐了,那咱们开始吧。”
高拱看了一眼开口。
说着开始,可等高拱话音落下,整个屋子内是一片安静无声。
这种会谁开过?
大家伙都没有经验啊。
甭管是批评别人还是进行自我批评,都没人开口。
“这是怎么个意思?”
胡希同看了一圈:“都懒得说是吧,那要这样的话干脆散会吧,让经历司向通政使司交一份空白记录。”
众人无不尴尬。
“没人愿意说,这个头,我胡某人来开。”
胡希同取出一道本:“我说一下咱们南京城拆墙修路的事,旧城墙拆除,扩建城内水泥路的工程干了两年多,到今天都还没有完,另外沿着秦淮河两岸的拆旧宅建新楼的事也拖到了今天,民间怨声很大,这件事工曹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工曹员外郎赵汝盛被点了名,他面色讪讪的开口。
“同知,这事他不是急就能做好的”
“不是急的事,那怎么着,一个工程干二十年三十年?朝廷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胡希同直接打断赵汝盛的话:“赵郎官,你是工曹员外郎,这朝廷的公事还是应该上上心,不要总往那些个酒楼宴会赶,忙于吃吃喝喝,总会惹不少闲话的。”
赵汝盛的一张脸臊的通红。
“少和那些承包工程的商会掌柜凑在一起。”胡希同看着赵汝盛不满道:“你是官他们是商,总聚在一起,也就不怪那些个不第的读书人在报纸上发牢骚,说咱们官府官商勾结,朝廷的颜面不能丢。”
批评的话越说越重,也让赵汝盛的额头上渗出汗水。
这些话可都是要做记录送进通政使司的啊。
换言之,内阁可是有可能看到的。
到那个时候,自己虽然不至于为这点事丢官,但仕途也就基本结束了。
想要反驳,赵汝盛也没办法,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此时此刻的赵汝盛心里简直恨死了这个什么狗屁反思检讨会。
就不能让大家伙舒舒服服的当官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