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了金刚亥母,其他的邪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
只是许甲这段时间积攒的愿力法钱也消耗完了,于是退出神变,天蓬法相重新崩散作了火海地狱恶鬼,刀山地狱恶鬼。
这些恶鬼一个都被抽干了似的,看来维持天蓬法相本尊,对这些恶鬼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还剩下几个刚刚躲起来的邪祟,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见着金刚亥母消散,天蓬崩溃,便以为可以捡漏,冲进庙来。
庙门口刚刚目睹一场近距离大战的胡金花,黄琵婆直接抡起扇子就扇,巽太子也鼓着腮帮子,往外吹气。
自法界观之,便是凭空生出一道龙卷,将这些邪祟一个个卷了出去,撕扯成了碎片。
“本境土地樟宜,还不速速归位!”
“小神遵旨!”
樟宜从村口樟树中走出,刚刚他见势不妙,给躲起来了。
许甲也不怪他,上也是送死。
樟宜入了庙中,按照着神像的坐姿,合位坐好,下一刻便发出轰鸣振动,法界诞生出一个数青砖黛瓦的庄园,延绵数十里,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
正是许家村土地庙福地。
随即便是旁边的金沙溪溪神装藏,请神。
这回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刚刚就被解决了。
鳅金沙在法界之中变成了一个龙首人身的形象,只是龙首却没有龙角,眼睛也没有那么霸气,他坐好之后。
法界之中顿时诞生了一条潺潺的溪流,说是溪流,但足足有一丈宽,可以算得上小河了。
蜿蜒在许家村法界之中,内里鱼虾互戏,鸭子游荡……
许家村地下一应祖宗,故去亡魂,都在此中有自己的阴宅,自己的田地,不再兢兢战战,不敢出阴宅,害怕被阴风罡刀所刮,被阴雨所击,被月光所冻,被日光所灼。
在此福田善地之中,惠风和畅,四季如春,宜养魂体,无有恐怖,乃是难得的一片法界净土。
不过也更加吸引孤魂野鬼,一应恶灵,同时维系福田,也需要香火作为消耗,香火缩减,福田也会慢慢缩小。
如今十数里大小的一片福田,已经算是“极大”,有些福田,不过是百亩左右的小庄园大小,屋子挨着屋子,挤在一起,不能耕种,只能靠着阳世供奉的香火,紧巴巴的过日子。
这种可以耕田,种出阴米来,其实便是将这片土地“流散”的无主香火,给收集起来,即便阳间的香火没那么及时,也不至于变成“饿鬼”。
而法界东方,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撑起大大的一片,其阴影所笼罩,便是许家村庇护之所在。
甚至阴影之外的地方,也有一片福田和法界恶土交接的灰色地带。
许甲从坛上翻身下来,将刚刚打铁花玩得尽兴,又被丑陋的金刚亥母给吓得装死的小胖墩给踢起来:“好多人中邪了,还不帮忙驱邪去!”
小胖墩屁颠屁颠起来,而张真玑则惊道:“真人,刚刚所见的怪物是什么?怎么这么邪性?”
许甲道:“这是当初祖天师没斩杀降伏到的六天故鬼之流,他们害怕祖天师荡魔荡到了他们身上,于是四散而逃,远离中原大地,或南或北,或东或西,都是妖邪魔鬼之类,这尊披上了佛衣,成为了附佛外道。”
“正是你之前所说的,长生教的那些妖魔鬼怪之中的一个,是来找我的麻烦的。”
“那许真人将他治杀了,岂不是德兴县便没有厉害的邪祟妖魔了?”
“那你想多了。”许甲道:“那个秃驴修炼出了中阴成就,聚散由心,十分不好对付,我刚刚只是将他劈散了,并非劈死了,他也是一时没有预料到我的手段,下次有了防备,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啊?”张真玑不想许甲竟然如此悲观。
“不过他和我交手失利,肯定会被唬住,一时拿不定我的实力手段如何,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我们还是有时间做好准备的。”
“得去搬救兵。”许甲道:“你上次说的那个汪法官,汪敏通,我们得去找他。”
“可是,我们哪里知晓这种高人的踪迹,高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虽说龙虎山不算远,但到底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到,这又是哪里说得清的?”
许甲吐出三个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