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王副院长事先交代,到1月19号的上午八点。
陈钧就提前组织,这次陆院所有参赛的队员,全部到东大门处集合。
他们要代表学院出发去京都了。
得到消息又没啥事的学员,有不少人都随着人潮涌到东大门周围,满脸写着羡慕的盯着从远处走过来的陈钧。
毕竟是代表队啊。
军校四年生涯,有多少人可以拥有这种机会?
大门外面。
已经停着一辆蓝色的大巴车,是陆院后勤部门,专门给这次上京都的代表队准备的。
似乎陆院后勤挺喜欢租这种车。
因为在陈钧印象中,两年前去京都参加总政的考试,学生会前会长,楚鸿飞他们就坐的这种车。
不过这事吧,也没啥可挑剔的。
西京距离京都,路程差不多一千一百多公里。
这么远的距离,学院要是不管,那他们参赛的队伍就只能坐火车去。
现在总归是方便多了不是。
“陈钧加油啊,到了京都把其他代表队都挑翻,冠军就是咱们的了。”
“对,干翻他们。”
“陈会长加把劲啊,我们都等着好消息呢。”
当陈钧拉着行李箱,一路纵队带上其余九名队员,要离开学院时。
聚集在附近的人群,有人大声的鼓励。
陈钧闻言,他只是笑着抬手挥了挥,并没有做出回应。
这京都还没去呢,具体到那会碰到什么对手,陈钧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就说挑翻所有人,多少还是有点不大合适。
大巴车旁。
副院长王占廷以及学院五六名导师,比他们来的还要早。
此时就在旁边等着。
和远处聚集的学员打过招呼后,陈钧快速带队来到王占廷跟前立正,敬礼。
“报告副院长同志,代表队应到十人,实到十人,已经全都到齐。”
“好。”
王占廷回礼,随即目光扫了下同样提着箱子,立正列队的赵锋,梁魁,温启明几人。
他踱步走到队列跟前,帮助其中两人整理了下身上的军装后。
这才退后几步,震声道:“同志们,闻令而动练为战,只争朝夕踏征程。”
“人生能有几回搏!!!”
“这次去京都我不给你们太大的压力,只要求一点,眼睛里面要给我坚定方向,脑海中永远有任务,脚底下永远有力量,肩膀上要永远有责任。”
“尽力做到你们的极限,不要错失这次大赛提供的平台。”
“我们去往京都,就是要和那些强队比一比高低。”
“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挫败即将面临的对手?”
“有!有!!有!!!”
一声高过一声的回应,彰显了这次代表队的决心。
“好,登车。”
王占廷大手一挥,安排解散。
陈钧站在旁边立正身躯高声道:“全体都有,向左转,带上行李,出发。”
踏踏踏.
尽管代表队人数的确不多,至少比起远处聚堆凑热闹的几百名学员来说。
陈钧他们这十人,着实显得有些寒酸了都。
但每个人那种参战的气势可不低啊。
被副院长给刺激了几句,这会都恨不得立刻冲到赛场。
跟其他队伍真刀真枪的干一架。
除了他们参赛的队伍之外,站在副院长旁边那六名导师,也是要跟着去京都的。
其中就有杨帆的表姑父苏冠峰。
这些导师,在名义上算是带队过去的人。
但事实上,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导师带队的能力,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不如陈钧了,恐怕连何京都不如。
学院的导师让他们搞搞研究,教教学生那没毛病。
专业对口,基础都扎实的很。
就是没有啥带兵的经验。
所以临出发前,王占廷又拉着陈钧叮嘱了几句。
总结下来就三点。
第一,去了京都的赛场代表的就不是自己了,而是代表着整个陆院。
竞赛期间各方面都要注意,各军事学院之间的竞争不止是体现在赛事上。
还体现在其他细节方面,总之就是严格约束,要遵守纪律之类的。
第二,特意交代陈钧要多开导其他队员不要受外界的影响,不管这次大赛安排的规模有多大,场面有多热闹,规定有多严格。
那都是万变不离其宗,以大赛为准,就跟在陆院多媒体教室一样,别紧张。
第三,有机会就多表现,不要藏拙,有机会就把握,有平台或者采访该上就上。
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上面也需要通过一些赛事,了解军事学院的平均水准。
当然了。
人家副院长,肯定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王占廷只是用几句话概括一下。
是陈钧自己从这些话当中,读出另外的意思。
最让他意外的是,临上车前,王占廷又刻意的提起了,前两天说起的那位总参首长。
听副院长那意思,对方在后续又安排人往学院打过两次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
这次去京都,很可能会遇到这位总参的首长。
但更多的,副院长就没多交代了,可能他也不知道吧。
陈钧微微沉吟了下,告别副院长后。
他这才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塞进大巴车侧边的储物仓中。
挥手又告别远处聚堆的学员,随即快步跑到车厢里面坐着。
大巴车启动。
可能这趟去京都,有多名导师在车里坐着的缘故。
整得何京他们几个平时喜欢闲聊的人,都默契的坐直身体,不吭声。
杨帆表现的最夸张,这孩子因为他表姑父在,好像是生怕给亲戚丢人似的,身体紧紧抵住大巴车座椅。
全程仰着头,那姿势都能跟阅兵的仪仗队拼一拼高下了。
一个坐姿,硬是坚持着从陆院东大门出发,大巴车都跑到青银高速公路上的时候。
他才放松了一些。
也许是发现前排座位上,那几名导师都休息了。
老杨才悄摸着伸脑袋,扫了眼陈钧的位置后,撒腿弓着腰挪过来,坐在陈钧身边。
“你怎么整得偷偷摸摸的?”
陈钧此时,正用手拄着脑袋,看车窗外的田野呢,注意到杨帆坐过来,他随口问了一声。
“不是啊班副,我总觉得跟我姑父一起去京都,这浑身都不自在。”
杨帆苦笑了一声。
继续道:“没去的时候吧,感觉终于能在亲戚面前表现表现了,可真要上京都,我这心里又没底。”
“别担心,这不是有我呢,”陈钧闻言,他收回目光,转头对着杨帆笑了笑。
这种事怎么说呢。
陈钧自从读陆院开始,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班里最活泼的就是杨帆。
每次整内务,杨帆也会挑最难做的工作,比如去公共卫生间打扫,他都是最积极。
平时也喜欢跟何京,梁魁这两個人呛着来。
但陈钧从这些细节上,很早之前就发现。
从小在亲戚家寄宿的孩子,哪怕是长大了,那种自卑的心理都挥之不去。
还多少带点讨好型人格,每次抢着主动去刷卫生间就是例子。
正常人家长大的孩子,谁抢这活啊。
至于跟何京对呛,一开始纯属是想让人家关注到他。
不过还好,杨帆性格并不孤僻,平时也看不出来啥不对劲。
这跟亲戚坐到一辆车上后,那种忐忑想要表现的心理,就像一下子爆开了。
整得他坐卧不安,压都压不住。
“你别紧张,这次导师去京都,是和其他学院进行交流,跟咱们是同行不同任务。”
“你该干啥就干啥。”陈钧宽慰了几句,随即抬头扫了一眼苏冠峰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