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会议室其他干部都离开了,只剩首席参谋梁科翔,还有新提的副营马红杰,教导员何应涛。
三人挺着腰板坐在原位没动。
陈钧抬手揉揉额头,其他干部都已经去忙了,在场的都是营党委成员。
气氛也就不用搞的那么拘谨,陈钧从口袋中摸出烟一人丢了一根。
“老何,你那个尽快学习政工干部的工作开展,听老赵说你以前干过指导员,应该容易上手。”
“至于坦克连,尽快物色两个能力不错的同志,趁着这一两个月没啥事,把两个坦克连分开练,平时多和各连指导员开开会,思想课这块你就自己多上心吧。”
“行,我这问题不大。”何应涛一张胖脸都快凑成一团了。
这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狗日的可算是把这话给诠释的相当具体。
陈钧也没多搭理他,乐就乐呗,总不能不兴人家笑吧。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马红杰:“老马,你也是,距离元旦还有两个半月,这段时间你也尽快挑选合适的同志接替装甲连。”
“平时训练场那边的进展多盯着点,整顿期间,包括全营的内务,卫生,一样都不能放松。”
“只有我们重视,这个习惯才能在营里真正立起来,大家都辛苦一下。”
“是,营长。”
马红杰严肃的点点头,其实要不是因为这货的性格太硬,就那认真工作的态度,非常适合教导员的职位。
政工干部就是唱白脸的,部队里面的连长,营长一般为了带兵,维持单位纪律都凶得一批。
指导员和教导员就需要整天乐呵呵,多关注战士的状态,心理变化,适当的聊聊天,缓解一下军营紧张枯燥的训练。
但老马整天黑着脸,这特么要是去做思想工作,那真是把压力直接给到全营的战士了。
几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彻底散会。
眼下一营,也确实没啥太棘手的问题,整顿工作陈钧恰好也拿手。
这职位调整了。
陈钧在营部晃悠一圈,感觉实在没事干,干脆就叫上文书邓嘉伟,过来帮他搬东西,换办公室。
以前陈钧在二楼角落办公,办公室挨着的就是会议室,如今三楼的营长办公室空下来。
部队里面又没什么职场孝子,更不存在之前的领导离开,新领导不好意思占原来办公位置啥的。
军营不搞这虚头巴脑的一套。
陈钧不腾办公室,那后续老马在营机关这就没法办公。
陈钧和邓嘉伟两人忙着搬东西,李海瑶看到后,她也过来帮忙。
这几天因为频繁用到一体化作战系统,留在营里的那几个工程师还挺忙,整天也是跑到训练场不见人。
李海瑶专业跟那些不挂钩。
她的工作挺悠闲,每天只是坐在参谋部,做做统计工作就行了。
需要搬的东西倒是不多。
都是一些合成训练大纲,以及合成讲堂方面的文稿。
放在书夹里面被文书给分类放好,现在移到楼上就行。
本来这活应该是勤务兵来干,但副营级按照规定,是不允许设勤务兵一职的。
要到营长才可以。
勤务兵咋说呢,相当于生活上的小秘书吧,就是专门负责照顾领导的日常生活,比如打扫卫生,整理文件,打饭,洗衣服。
平时工作就是办杂务的,包括像是考勤,保卫,消防,节假日值班安排,等等工作都是勤务兵来操心。
这跟文书还不一样,文书的工作更全面,具体一点,就是帮助撰写或者整理各种公文,比如营里工作报告总结,政治教育授课内容等等。
还负责一部分宣传工作,军械管理,处理一些日常行政事务,比如战士请假,士官休年休假。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
事实上,大多数时候,文书都是被当成勤务兵加通信兵来用的。
前几天,陈钧还打算把高射机枪连九班那个刺头,也就是打掉人家二班副班长牙齿那个吊毛,安排到营部给老赵当一段时间的勤务兵。
磨磨他的性子。
结果人还没等安排,老赵就去进修了。
按说这职位调动,陈钧这边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接,但他这情况特殊。
比如类似枪库,弹药库的钥匙,陈钧早先就已经带在身上了。
至于原因嘛,也没啥违纪的,营长和教导员很多时候不在军营住,都是回家住。
陈钧除了营里他没地方去,为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情况,枪库和弹药库的钥匙交给他保管,也能保证部队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办公室搬完,陈钧交代文书去忙自己的工作,李海瑶在一旁帮忙整理她抱过来的文件。
从二楼办公室搬来的东西,大多都是陈钧自己写的,不会牵扯保密协议之类。
内容都是跟合成营训练,或者合成战术详解有关。
李海瑶可以看。
陈钧则是站在营长办公室的文件柜旁。
打开门,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的检查,把牵扯到机密,并且是几年前已经达到销毁条件的文件,全部都抽出来。
拿到碎纸机旁边全部粉碎。
而后又拿起袋子装起来,他提着袋子前往营区外面的垃圾场。
整个过程。
陈钧很少和李海瑶交流,他全程很认真的在做一件,平时都是文书来做的工作。
李海瑶也没出声打扰,她似乎能猜到此时陈钧的心情般,只是默默的看着。
去往垃圾场的途中。
李海瑶还故意放慢脚步,她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提着粉碎文件袋的陈钧,则是一脸笑意的离开营区,路上碰到向他敬礼的士兵,他也都礼貌的回礼,点头。
任谁来看,此时陈钧的心情一定很好,毕竟升职了嘛。
可李海瑶的感受却不同。
尤其是垃圾场那堆该销毁的文件被点燃,明明燃烧的火苗很小很小。
陈钧蹲在旁边,就能挡住所有的火光。
可不知为何,这团火从李海瑶的方向来看,火幕却遮盖了她所有的视线。
视线中,那团小小的火苗里,有一个咬紧牙关穿着迷彩服,在训练场上肆意奔跑的青年。
那个青年就是陈钧。
那个时候的陈钧,才刚刚进入西京陆军边防学院,他为了可以表现的好一点,再好一点。
身影一直在奔跑。
火苗轻轻摇曳间越烧越旺,那道奔跑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