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令自己惊异的后起之秀，武藏重新燃起了自己年轻时胜负之心。

    咔！呲！

    老人的大半截身子已经被埋在泥土里，但是当刀被他从刀鞘中拔出的那一刻。

    云川那青涩的侧脸，被刀刃的清光照亮。

    音爆和风压爆响，扫过了整间茶室。

    武藏把刀架挡在肩上，死死顶住那锐利刀锋，但依然被压跪在地上，刀锋入肉后鲜血涌流。

    他自幼开始钻研剑术，遍游各地遇各流武士剑客，开发自己的剑术流派，但在获得剑圣之名后，他已经鲜少使用二天一流。

    或许是一枚落叶，从枝头摘了跟脚，飘到如镜的湖面，或许是一滴雨水，从屋檐摔成丝缕，溅到二人的脚边。

    “老东西就不要像年轻人一样自说自话了。”云川语气温雅谦和道，“我的剑，也未尝不利。”

    举起温热的茶杯，目光如炬地笑道：“国家之事，在大名，在我们，你，只不过是一篡逆之辈，要试试我的剑，还是否锋利吗？”

    但当武藏瞳孔沉凝看向面前那人，原本有力的身体兀然紧绷了起来。

    就连温茶的炉火都被吹灭了，桌上花瓶内的枝丫凋零飘落！

    两人脚下的榻榻米无法承受下压的力量，瞬间崩成了两截左右高高掀起露出地板。

    但是……

    嘭！！

    在剑客出刀的极动之前，往往都是如此这般极静。

    两人之间，云烟自壶嘴中寥寥升起晕染开来，左右两人一同构为一副极静之画。

    看着面前含笑的少年，武藏的表情不再阴沉，嘴角莫名地笑了起来。

    千锤百炼、久未饮血的渴血之刀出鞘，昏暗的室内瞬间被锃亮刀光晃晕眼目，仿佛都能闻到刀锋里渗出的浓郁血味。

    云川毫不留情地用力压下长刀，余势不减带着重压斩向了武藏。

    可在接近他脖颈之前，就被云川收刀挡住了，发出一阵尖锐金戈声。

    笑毕，武藏拔刀了。

    呼哧！！

    两人的衣袍被风吹得绷紧，两道声音宛若甩动的匹练，难以分清两人的先后快慢。

    于左侧，云川侧身屏风上画的是花、木和虎，斑斓猛虎行于林花木野间择人而噬。

    “肋差？”

    虽然是一个东西，但准确来说，并不是肋差，而是小太刀。

    几乎是在同时，武藏的衣袍猛然掀起，露出腰间的第二把刀，相比之下更短小的刀。

    “你是否太过轻贱我藏在刀鞘中养了几十年岁月的锐利？”

    不过，当云川看清架挡在面前的那柄刀后，却是挑了挑眉头。

    一个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会如此喜悦厮杀？

    必须要有什么东西，打破冬水般的死寂。

    而武藏抬起的膝击，也在同时撞了过来。

    在整个忍界，他就是剑道的巅峰。

    呲！

    那柄光可鉴人的刀被武藏拔出，刀尖却贴着云川的额头而斩空。

    二天一流代表的，不只是一种剑术，更像是一种精神。

    锵！！

    但是没有丝毫停留，武藏再次挥出了那柄太刀，斜斩下来，要将云川从脖颈斩到左腰，一分为二。

    这才是真正的居合，和作为战技的拔刀术不同，居合是真正的坐技。

    就好似一個被压紧的弹簧骤然崩开射出，武藏划出了过隙白驹飞逝出的朦胧轨迹，斩出了让无数剑士望尘莫及的惊鸿居合。

    力量弱了一筹的武藏膝盖发麻，踉跄着后退数步与他拉开距离。

    来吧，年轻人。

    哪怕力量和速度已经倒退许多，但是在技艺上我绝不会输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