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无论男女都会莫名感到烦躁。
初鹿野铃音生理期来的那几天更是如此。
某天晚上。
穿着毛绒熊睡衣,早早上床的她再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最后无奈到成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静静感受腹腔内那股隐隐约约的针扎感。
换作几年前,对于坚强的她来说,这种小事根本不会影响上蹦下跳。
可现在……
不一样了。
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初鹿野铃音的目光渐渐从天花板收回,转移到一侧光亮上。
至少在那个笨蛋面前,在这个家里,她不需要那么坚强吧?
夏目清羽还没上床,就坐在书桌前,办公,尽量不被自己那美色动人的女友吸引。
两人虽同样就读在东京大学,但每一个专业亦有差距。
在金融系光头教授试图用试卷,调查问卷挤满学生的放学休息时间的时候,隔壁文学系教授只是豪迈展手,冲在座的同学高呼一句。
“同学们,春天又到了,请尽情的去追逐樱花吧!”
喂喂喂,不是,阿sir?
凭什么啊!
一想到这,夏目清羽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有缘的人总是心有灵犀。
初鹿野铃音和笨蛋一样,思绪也转到了这。
但与之不同的是,他心里很是欢呼雀跃。
修长腿不禁抬起,又再一次落在床上,在床垫上发出轻响。
嘻嘻。
果然当初更改文理分科,以及让笨蛋继续别换回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要然……
现在躺在床上发呆的,或许就不是她啦。
此时此刻,正为题头大的夏目清羽怎会知道,铃音那个暖床小丫头在偷偷嘲笑他。
只是埋头苦苦研究。
桌面上唯一燃着柔光灯,是他特意买回来的,为的就是尽可能不影响铃音休息。
其实卧室出门就是书房,就算他在那边点灯奋斗一个夜晚,也绝对不会打扰到这边。
这时,就有人就要问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原因很简单啊。
铃音那家伙,不让啊。
自从一起滚床单,深入交流次数变多。
初鹿野铃音在家与在外愈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了。
可能是已经完全习惯了他身上的任何味道了。
在家里,时不时就想和凑他贴贴,求亲亲抱抱。
就和可爱的猫咪一样,生怕忘记了自己所爱之人的气味。
话是这么说。
但众所周知,那种不坦率的家伙才没有那么主动。
都是夏目清羽主动为之的。
就比如说,铃音在厨房切菜做饭,无无所事事的他转悠到她的身后。
扎着马尾的女孩总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来看他。
什么话也不说,漂亮的蓝眼眸倒映着男孩的模样。
大概是默契,每当这种时刻,夏目清羽就会立马意会,从身后搂住她的细腰,与她热烈激吻,给予她所渴望的。
还有,每次他怕自己打扰到铃音休息,就问‘要不我还是去隔壁书房工作吧’之类话的时候,小家伙就会探手捏住他的衣角,轻轻拉扯。
但夏目清羽驻足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又是什么都不说,就瞪着汪汪水眸,直勾勾看着他。
‘不要走,留下来陪她。’
这么简单的意思,就算她不说。
夏目清羽也明白。
向来温柔的他只面对可爱女友偶尔的小任性。
他很难拒绝。
嘛,这也是没办法事情……
谁叫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时刻读懂‘冰冷女王’的小眼神呢?
嚯嚯,她真是离不开自己呢~
“清羽~”一道糯糯的嗓音忽然升起。
“嗯?~我在。”
夏目清羽回过神,屁股给了一个力,让椅子转过去,瞧见初鹿野铃音瘫软在床上,下意识关心道,“怎么呢?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不舒服?”
“我睡不着。”初鹿野铃音少见的愤愤道,一侧小拳头拽紧。
什么嘛?
这几天什么日子,都记不得了?
明明前阵子才给他好好科普过。
竟然!这么快就忘了?!
受各种激素紊乱的影响,女孩内心情绪起伏波动着。
并在男友面前逐渐放大。
正当少女脑子里思绪乱飞,想就此对念念笨蛋两句的时候,忽感自己小腹凉凉的,就像直接暴露在了空气里。
什么情况?
初鹿野铃音微微支楞起脑袋,朝自己小腹的方向,平视而去。
很快就抓到了罪魁祸首——夏目清羽把她睡衣往上卷去。
显眼优美的马甲线以及精美细长的肚脐眼全然而出。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
而每每她暴露出弱点的时候,夏目清羽都在‘欺负她’。
但今天不行呀!~
“你要干什么?”
初鹿野铃音瞧见这场面,霎时间,联想到了平日里种种羞耻的事情。
红了俏脸,抬腿,用雪白的脚丫朝笨蛋的脸轻蹬一脚。
又拥着一块抱枕,急忙卷腿,蜷缩坐在床头处。
安静片刻,脑子稍微冷却了一点儿。
她有害怕刚刚慌慌张张又有些过激的行动,被误解成,她讨厌他。
又连忙解释道,“……最近是特殊时期,不宜做那种事情。”
她本想用那种平日那种高冷认真的声线警告他的,结果一到嘴边气势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嗓音变得又糯又软,听起来就像是在一个弱小的猎物在捕食者勉强撒娇一样。
此时此刻,脑袋烧成笨蛋的铃音还没意思到。
一心只想,再说清楚一点儿。
“我知道男孩子这个年纪,那种欲生理需求比较强……”初鹿野铃音害羞到将小脸埋在怀中抱枕上,“但你还是……尽可能……忍耐几天吧。”
“那种事情,我之后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女孩眼神飘忽,左看右看,提出解决方案。
心的温度实在太高了。
她吐词都有些不清晰了。
“哈哈哈哈……”
这番操作下来,刚刚还是懵逼的夏目清羽在得知女孩反常的真相后,哭笑不得。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又被看笑话了。
初鹿野铃音瞧见,莫名有些来气。
明明自己不就是为他着想吗?
“你笑什么?”她将怀里的抱枕被勒得微微畸形,又用脚丫推了推笨蛋的胸膛。
笨蛋笑不带停。
“我问你笑什么?”
笨蛋笑不带停。
“还笑?!”初鹿野铃音快急哭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说的确实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