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路明非微微低下头，在心中歉意的低声轻语道。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眼神也变得稍微有些闪烁，心跳的速率不自主的加快，一颗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芙宁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只是默默将头埋在抱枕里，更加用力的抱着它，倾听雨滴落下的声音。
尼伯龙根外也下着雨，滴滴答答的，掩住了卡塞尔学院执行部成员们走路，工作，谈话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雨的声音。
'好煎熬，好漫长。'
沉默是致命的利刃，愧疚是裸露在外的弱点，两者结合，让路明非切实的体会到了担忧与彷徨的感觉，就像芙宁娜在等他说话时那样。
他轻轻咬着嘴唇，闭上眼，抬起头，用清秀的脸迎着天上的雨，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稍微清醒些。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路明非逐渐意识到自己那温柔的声音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温柔，芙宁娜，那是一个愿意一直看着他的人，她或许比谁都清楚，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吧。
路明非有点想看看芙宁娜了，但是他不敢，因为现在的他处于战损状态，整个人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染着血，一看就不是能让人安心的样子，他不想继续让芙宁娜担心。
恰好，另一边也是如此。
芙宁娜也想看看路明非了，但她也不敢，因为现在的她才刚刚哭过，眼睛有点红肿，如果让路明非看到了她的样子，他会心疼自责死的。
异世界的两人静默着，他们倾听着雨的声音，品味着复杂的心情，像是在共饮深邃幽长的烈酒。
惊梦影院
一个建立在梦境中，布局华丽优雅，偌大的电影院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瘦小的身影挨在一起，一个怀里捧着爆米花，一个手里抱着薯片，“咔嚓咔嚓”的吃着。
巨大的屏幕被分为两边，一边是以路鸣泽角度感知的龙族世界视角路明非，另一边是以芙卡洛斯感知的提瓦特视角芙宁娜，屏幕上的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几乎同步的雨声让气氛更加微妙。
“好景色，这都可以拍个情头了。”
路鸣泽看着屏幕上的两人笑着说道，说话的同时，他在不经意间撇了芙卡洛斯一眼，在确认对方此时正认真的看着电影屏幕后，悄悄将魔爪伸向薯片。
“不许拿！”
芙卡洛斯光速反应，以最快速度抱着薯片转身，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简直像是在护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
虽然她刚才看片看的很认真，但她对自己的薯片更忠诚，但凡薯片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算是路鸣泽也不能拿走她手里的美食。
“那你给我点呗？”一手抓空后，路鸣泽毫不在意的笑着问道。
“一点？”
芙卡洛斯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小片薯片，一边用手和身体护住剩下的，一边将那一小片薯片递到路鸣泽眼前。
“你们.还真像呢。”
路鸣泽接过小薯片放进嘴里说道。
“她是我最期望成为的样子，也是我最渴望的模样，不过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我现在死去，她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芙卡洛斯转过头，看向雨中的两人，忍不住说道：“那个.咱们就在这里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你想做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我总感觉我好像应该做点什么。”芙卡洛斯的脸上露出思索与为难的颜色，暂时还想不到该怎么帮助他们。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
“你可以链接芙宁娜的精神，我可以链接路明非的精神，我们同时以最快最稳定的方式将异世界对方的样子让他们看到，让他们看到彼此，哼哼哼，我就不信他们到时候还能这样沉默下去。”路鸣泽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样.好吗？”
芙卡洛斯虽然已经心动，但表面上的样子还是很矜持，像是在维护某种不存在的东西.好像是神应有的某种品质？
“这样很好。”
路鸣泽肯定是点了点头，他像是哄孩子一样摸了摸芙卡洛斯的头，循循善诱着笑道：“你想想，路明非和芙宁娜是不是有交流的能力？他们是不是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看到彼此的存在？他们现在的情绪其实很复杂，在畏缩中藏着些许渴望。”
“他们都想看到对方，但却又不像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所以他们现在的样子其实是很好利用的，我们只要做得隐蔽一些，他们就会以为是自己对上了对方的频率，在一瞬间都恰好看到彼此，了解对方的心。”
“然后，他们两人的故事，也将迈进下一个阶段，多好。”路鸣泽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沉醉的颜色。
“就像这样？”
芙卡洛斯又往嘴里塞了几口薯片，用染着薯片碎屑的手指向大屏幕问道。
“嗯？”
路鸣泽疑惑的睁开双眼，看向屏幕里现在的画面。
路明非和芙宁娜不约而同行如梦初醒般惊讶，他们同时动了，将仰起的头低下，一个将埋在抱枕里的头抬起，他们直视着异世界的对方，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们好像真的对上了频率.'
'也就他们能做到了吧？'
路鸣泽和芙卡洛斯对视一眼，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却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激动与兴奋，读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有些八卦，不需要交流也能理解。
“来两瓶香槟。”
芙卡洛斯兴奋的笑着道。
“.要不你还是喝牛奶吧。”路鸣泽的表情稍微变了一下，然后便尬笑着说道。
“你瞧不起的我酒量？想当初，我生命之水都能当水喝，你是真不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厉害，快点快点，直接上酒啊！”芙卡洛斯一手护着薯片，一手拽着路鸣泽的衣服用力摇晃道。
路鸣泽：()
另一边，路明非突然变化的神态也被卡塞尔学院的人突然察觉，他们从屏幕上看着路明非的变化，不约而同的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他们不懂路明非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难道他真的是疯子？
路明非所看的方向空无一人，但他却好像看到了自己最珍贵的爱人一样，那充满了心疼与关心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空气，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像是在心里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副校长，路明非这家伙.或许真的有高度臆想症。”恺撒说道。
路明非有臆想症这个可能性，是由陈墨瞳提出的，因为路明非的行为在侧写的视角中很不合理，与现实中的经历无法形成对应，他简直就像是在和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人在交流。
臆想症，这绝对是臆想症！
“那我们就不考虑一下让路明非认清现实，认清现状吗？”突发有人问道。
“路明非是虽然不是龙王，但他毕竟也是顶级S级混血种，而且还能从奥丁的尼伯龙根内全身而退，他的实力再弱也弱不到哪去，要是让这家伙暴走，陷入癫狂.”
副校长的眼神逐渐复杂，最终还是叹息着继续说道：“恐怕，就算是我的强化戒律也无法将他言灵彻底压制吧？或许他还会因此陷入龙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遇到不合理的地方，我建议大家直接无视，有些事，我们心里清楚就好，至少路明非表面上还是个正常人，大多数人还没有察觉到异样，只要不让其他人发现就好。”
监控室内应起一片附和声，坐在后方的芬格尔忍不住问道：“啊，那个，副校长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什么问题？”
“路明非后续拿出的武器碎片，看起来似乎那不是什么强大的武器，更像是一把普通幻想武器的碎片，它的价值应该没有十亿美金吧？”芬格尔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是没有，但是，昆古尼尔被我们卡塞尔学院以一亿美金的超低价收走后，路明非的心态肯定不配合，花十亿安慰他一下就好了，反正再加十亿对我们来说也是血赚的。”副校长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路明非的那点小心思，作为副校长的他能看不出来吗？他当时喊价十亿，大概率就是想故意宰卡塞尔学院一刀，然后给自己解解恨，因为刚才的报价喊低了。
副校长的格局很大，既然路明非因为钱感觉不爽，那就给他钱，让他有自己占便宜了的感觉。
反正十一亿买昆古尼尔也血赚，炎枪碎片当成是赠品就行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不能让未来的S级学员寒心，多花点的无意义的数字根本无关紧要。
相较于这个.
诺顿那边或许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