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志成是个网约车司机，能接触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楚。
除了没有车子，至少这里的格局已经跟现实世界里的地下停车场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站在这里，伸出一只手，没入到黑暗的虚无里，闭着眼睛沉思了良久，一步迈向了黑暗。
“还给你白切鸡吃，豉油都给你带了。”
下一刻，就见五鬼一拥而上，分别抱住老赵的手脚和身体，五鬼的想法和感知，难得统一了一次，他们的力量和感知，全部汇聚到一起，给了老赵共享。
例行喂了小僵尸，给雀猫一碗面，再一人给一个加持了阳气的番茄，然后，温言端着一碗饭菜，来到地下室，供在阿伯面前。
竟然还有持续时间，以他刚转职成功的能力，这种改变，是无法化作长期存在的固定改变，最多只能维持三十多个小时。
他带好了装备，潜入水中，瞬间就像是跃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海里。
感受到脑海中出现的感应，老赵面色一肃，立刻伸出双手掐算了起来。
温言一看，又是上次那哥们，这哥们脸色略有些发白，眼珠子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惧意，显然也是对这里有些害怕的。
他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练拳，将烈阳拳练成本能，在练拳的过程中，他反而可以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变成一个半框眼镜，这句话是真的。”
假莫志成已经在转职过程中了，那么，那个真实构架师到底是什么？
端州的酒店里，假莫志成化作的张帆，的确已经不在酒店了。
入夜，温言还在练拳，练拳仿佛已经化作了本能，他的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满脑子思索的，都是该怎么找到提示里的那个东西。
“豉油给你们浇在上面么？还是你们自己沾？”
五鬼说着说着，就将老赵围在中间，一起抹眼泪。
“我都担心他要死了。”
只是这里还残留着一些架子，全部都布满了锈迹。
假莫志成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切，露出了笑容。
投喂完歪瓜裂枣五兄弟，温言转身离去。
稍稍感应，他摇了摇头。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是啊，温言多好的人啊。”
这里原本是个临时储藏东西的小储藏室，后来有一次，漏水淹了这里，有个工作人员不知道怎么淹死在里面，这里就被封起来了。
“老赵啊，做鬼得讲良心。”
实际上，她也是耗材，只是可能比其他耗材稍微有价值点。
进入这里，都没法如同寻常领域一样进入，只有借助那片黑暗深海，才能进入这里。
“阿伯，吃饭了，今天都太忙了，又得吃外卖了，阿伯别嫌弃。”
“啊……哦哦……”
这地方，让人家来送餐，万一一不小心看到谁了，下次人家肯定不敢来了。
“你们等一会儿啊。”
“就是，人家哪有空理你们。”
他将白切鸡放在老赵别墅大门口。
温言这么一说，五兄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百以下。”
“总不可能你没我们聪明吧？”
“这里是有承重柱。”
找到噬魂兽，掌控噬魂兽，然后再去追求他想要的那份真实。
老赵看着五兄弟，这才反应过来，五兄弟破天荒的让他先吃，那肯定是有鬼的，他还是上当了。
“他要是死了，我们下周还怎么吃大餐啊。”
半个小时之后，温言站在门口等着，目光向着左右看了看，他这一排，左右两侧，还有前面一排，都是黑灯瞎火的，只有路灯亮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
下一刻，便见他的手臂上，细密交错的鳞片出现，他伸出手，随意抓了一下旁边的墙壁，轻松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活动起来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再加上其走过的轨迹，本身就是开着车到处转，这个过程之中，会遇到什么人，那也是难以追查。
温言这才走上来，拿出一大份白切鸡，走向后院。
给完好评，温言拎着菜，回到房间里。
“这又到周末了么？不好意思，我这两天比较忙，我忘了，我这就给你们叫白切鸡。”
想了想，他打开外卖软件，难得给评价了一次，给点了个好评，然后想了想，又给骑手打赏了二十……
“小额是多少？”雀猫眼睛一亮，扭扭捏捏的问了句。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天真，以为假莫志成会有区别对待的时候。
而他人，则悄悄来到酒店地下停车场最下层里一间被锁着的房间里。
而且这里，充斥着一种破败，腐朽，死寂的气息。
这个时候，忽然说起这个，那就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等一下就开饭，别着急，我这个手机上，设置了小额免密支付，下次雀猫你们饿了，或者想吃东西了，我不在的话，你就自己点。”
“温先生，您点的餐。”
接下来的重点是，继续排查对方用“莫志成”这个身份时的一切，这就有些要命了。
而另一边，风遥顶着个黑眼圈，挠了挠头之后，头发都开始大把大把的掉。
丢下一句话之后，骑手又是油门拧到底，一路呼啸着离去。
他试过很多地方，只有这个地方，他成功借地利，构建出了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领域，甚至连边界都没有构建成功，推开门就是虚无。
五兄弟一听这话，眼睛齐齐一亮。
温言笑了笑，挥了挥手。
风遥按照温言给的条件，不断排查，很快就排查完了“张帆”这个身份相关的东西，没有任何结果。
点了香，拜了拜之后，将其插在香炉里。
随着假莫志成最后一句话落下，那些看起来还有些新，平滑的像是贴图的墙壁柱子等等，就像是经历了岁月侵蚀，逐渐变得跟真正的地下停车场没有任何区别。
“我可以变成白毛僵，但是还有清醒的意识，这句话是真的。”
这里充斥着空荡、压抑、死寂的气氛，这里是一个极小的领域。
现在，他终于补上了最后一点点拼图，走了个取巧的方式，以现世为基准，构建出一个二类领域，一个真实存在的二类领域。
“那行吧，我们等下自己吃。”
数字输入进去之后，他又想了想，一咬牙，给了五十。
再看了看通话记录，也没人给他打电话，诸葛婉君也没有再打来。
他摘掉了眼镜，变成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笑起来也很和气的人，这就是他本来的样貌。
“好，谢谢啊，下次你送东西，我要是没下来，你就直接放在院子门口就好了。”
回头向着后面那排望去，就见老赵那栋别墅的大门已经打开，歪瓜裂枣五兄弟，推搡着走了出来。
“今日乃盈日第一天，他所求者，按照你们的感应，那应该是大利西方。
“都说了人家很烦的，很忙的。”
温言不是人，给的什么鬼条件，这种条件，他想要找出来符合条件的东西，那起码得先准备好所有有可能的数据，然后编写算法，喂给超算来做初步的筛选。
“这里应该有混凝土地面。”
雀猫顿时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路灯倒是挺亮的啊。
他再次散去了这种状态，拿出了无框眼镜。
“对对对，我们都能感觉得到，你凭什么感觉不到？”
“吃吃吃，就知道白切鸡。”
“你的事重要，我们不吃都行。”
现在，假莫志成应该也已经没空理她了，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他求的是唯一的定数。
唔，找到了，三八之数，定于西南，应该就是这了。”
老赵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皮一翻，直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