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理由真假,拿了钱的那位大神毫不在意,甚至不怕对方送什么违规的东西,甚至借此让对方从五十块涨到了一百块才肯帮忙。
拿钱的大神描述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戴着帽子,天还黑着,大神躺平的地方,又远离路灯,长相都没看得太清楚。
旁边不远就是夜市,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人流量极大,想找到这么一个人,不是太容易的事情,甚至都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人。
烈阳部的审讯室里,内勤进入到这里,开始审讯,就没在再遮掩,他早就知道结果。
他进来之后,说或者不说,都跟对方会不会兑现承诺没什么关系了。
“我的抽屉里,有我一个私人手机,我今天回家没带,里面有电话录音,每一次通话,我都有记录。
我的抽屉里,最下面一层,还有我文字记录的东西,从最开始到今天。
我今天专门放到了抽屉里的。
所有我知道的事情,我都会说。
我只希望组织不要收走我女儿手里的东西,她就靠那个东西活命了。”
说到这,内勤斟酌了一下,补了句。
“希望组织能多留给她点,让她……多活两年。”
审讯的人,也都是老同事,听到这话,内心里也是一阵复杂。
他们根本不需要用到什么审讯技巧,这位老同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把所有东西全部记录下来了,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这还审什么审,什么口供都比不上那些原版的录音和实时记录的文件。
审讯比预想的还要快得多,技术部的拿走了设备。
导出了里面的录音,一个小笔记本上,也记录着内勤的诸多猜测,察觉到的诸多线索。
看到这些,烈阳部里面的人,心里就更加复杂了。
但规矩就是规矩,一切都是按照程序来,甚至因为他是烈阳部的员工,一切都比正常情况下更加严格。
能做就是在规矩范围内,给予一点照顾。
比如,烈阳部并没有第一时间上门,收缴了那些金箔巧克力。
在确认内勤家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的情况下,只是有人守在周围,第二天早上,在内勤请的阿姨上门,带着小姑娘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才有人上门,对内勤家里完成了一次搜查。
搜查不出意外的,没有什么结果,这毕竟是一个曾经当过外勤,又转内勤的老员工,多少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家里甚至都找不到他是烈阳部员工的痕迹。
查不出东西,一切恢复原样,人离开了,等到小姑娘回来的时候,一个女性熟人外勤上门,以帮那位内勤拿东西为借口进入了家门。
然后,又将话题扯到了摆在电视柜上的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上,借口要了一个。
临走的时候,小姑娘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同事的袖子。
“阿姨,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同事转身看了小姑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呃,伱这是哪跟哪啊?”
“你们别骗我了,我不小了。
我爸教过我很多东西,我能看出来,家里来过人了,还不止一个人。
我知道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姨,你能告诉我吗?”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飞速的来到电视柜,拿起那盒巧克力,递到同事手里。
“里面的三十颗巧克力,我一个都没吃,我都不要了。
阿姨,你能告诉我,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我都不要了,你们能把我爸放回来吗?”
同事将盒子放到一边,伸出手她将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抱在怀里。
他们都在照顾着这个小姑娘,不想让小姑娘知道。
来帮忙拿东西的借口,都是小姑娘的父亲在开封闭会议。
哪想到,这小姑娘被教得很好,也非常聪明。
能看出来家里来过人搜查,也发现家里其实什么东西都没少。
她只是从这里拿走一枚巧克力当样本,便让小姑娘彻底确定,重点就是那盒巧克力。
她抱着哭的伤心的小姑娘,有些无奈,她要是有个这么聪明伶俐,还乖巧懂事的女儿,她都不敢想,易地而处,她是不是也会做出跟小姑娘她爸一样的选择。
她本来按照命令,是只拿一颗,当个样本,足够检测就行了。
但现在,她说什么,小姑娘都不信了。
小姑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从楼上追到楼下,非要把那一整盒巧克力都塞给她,这就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救她爸的方式。
一整盒巧克力,以被迫的方式,带到了烈阳部。
风遥听着女内勤说起事情经过,眼神颇为复杂。
“她不要了,也不愿意再吃了。
哪怕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小姑娘很有主见,我们真没法了。
按照她爸的说法,要是不吃,最多俩月,她就得死。”
“我先问问再说吧。”
风遥关上门,给总部长打了个电话,把手里忽然出现了三十枚金币巧克力的事说了一下。
总部长只是听说,便立刻将金币巧克力的事情列为绝密。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挂了电话,风遥给温言打了个电话。
“有空吗?有个事情,我觉得请你去是最保险的。”
“什么事?”
“有个东西,想请你带到看守所,请老孟鉴定一下。”
“恩?需要我跑一趟?”
“是,很重要,别的人,我不放心,而且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押送。”
“行吧,那我等下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温言来到禹州烈阳部。
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那盒巧克力,眉头微蹙。
只是靠近,他便感觉到,一种纯粹的活力,凝聚在那里。
“这什么东西?”
“寿命。”
温言刚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怎么搞到的?要老孟鉴定的就是这个?”
“恩,至于怎么搞到的,这个说来有点复杂。”
风遥带着温言,来到了内部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隔着单面镜,看向里面的内勤,给温言说起内情。
等到说完之后,来到外面,看到坐在椅子上,瘦瘦弱弱,面色苍白的小姑娘。
说起,那些巧克力,就是这小姑娘全部硬塞给烈阳部的。
按照规矩,这种东西,的确是要全部没收,他们没有当夜就去破门而入,其实就是稍稍放了点水,让那小姑娘先多吃点,那他们再去的时候,总不能让人家吐出来吧。
风遥说了半晌,温言也点了点头。
“这小姑娘是挺聪明的,也挺懂事的。”
“可惜就只有一个月多月的命了……”
温言这会儿品出来点味儿了。
难怪风遥跟他说这么多。
“有话就直说,别跟蔡黑子学。”
“我想请你帮帮忙,让她多活两年。
老同事一场,我刚进单位的时候,他也带过我。
我不可能帮他脱罪,我现在做的事情,还在夯实罪证。
但是别的事情,能帮就帮一把。
他的愿望就是女儿能再多活两年,我就像请你帮帮忙。
这不是烈阳部的事,是我私人求你的。”
说着,风遥就躬身到底。
“……”
温言无言。
“你拜错庙门了,我真没这种能力,我没法答应或者不答应。
我只能说,我回去之后,先问问长辈,再给你回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