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接过手机便去翻通话记录,除却他打给陆衍行的那通电话之外,陆衍行便没有再来过电话了。
看样子,是不打算帮他。
这个结果,陆衍行并不意外,当年他“背叛”温敬斯的时候,就注定他跟这群人彻底切割了。
陆衍行只是知道他给温敬斯下药、又联合江佩矜一起助推祝璞玉和温敬斯离婚,就已经这么恨他了,倘若知道了他后来做的事情,恐怕杀了他的心思都有。
宋南径正这样想着,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思绪被打断,宋南径和张森同时看了过去。
看到陆衍行之后,宋南径的眉心跳了一下,张森则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陆总。”张森忍着惊讶叫了陆衍行一声。
作为宋南径的陪读,张森兄弟两人和这群人也算从小相识。
当初宋南径做了那件事情,陆衍行、陈南呈和渠与宋三人找过他。
当时渠与宋动了手,陆衍行和陈南呈拦下了他。
陆衍行虽然没有动手,但说出的话却更显绝情。
他对渠与宋说:碰垃圾脏手。
立场决定看法,陆衍行
、陈南呈和渠与宋和温敬斯关系更好,自然会守在他的立场看问题,恨不得让宋南径死无葬身之地。
可张森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兄弟和宋南径更近,作为了解宋南径的心腹,他们深知宋南径这些年过得多么痛苦、挣扎。
张森承认,宋南径的某些行为不道德,甚至逾越了法律,但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他是没有办法去责怪宋南径的——他经历过的那些残忍,换做是旁人,大抵也一样扭曲。
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视角,是不会有人对他感同身受的。
“你先出去吧。”陆衍行朝张森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宋南径脸上,“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张森不放心,转头去看宋南径,宋南径朝他挥了挥手。
张森叹息了一声,颔首后便静静地退下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墙内只剩下了陆衍行和宋南径两个人。
陆衍行往病床前走了几步,视线在宋南径身上和周边打量着。
宋南径黑眼圈很重,戴着眼镜都挡不住眼下的乌青和眼底的血丝,他整张脸苍白,嘴唇都发紫。
刚刚医院的人告诉陆衍行,宋南径是因为过度劳累加淋雨导致高烧,之后昏迷过去的。
陆衍行还听说,宋南径不肯配合输液,拽了好几次针头,血飞溅了护士一脸。
陆衍行的视线往下,果然看见了宋南径的一只手缠着纱布,隐隐还能看见血迹。
接着,陆衍行又看见了床头柜
上的水杯和一盒药。
药是纯英文的,很显然不是睦和这边给他开的。
陆衍行没来得及看名字,便被宋南径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找我说什么?”
陆衍行闻声,将注意力再次落回到了宋南径的身上。
他动了动嘴唇,问他:“当年的事情,你后悔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