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排的时候,薛优顺手在车厢门上撑了一下,指尖意外触到了一抹熟悉的粘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薛优在心中思索着,回到了位置上。
就在薛优坐下不久后,车窗外的景色再次变化。
女人坐在梧桐叶下,听尽秋雨。
自弟弟出生后,父母就再没多看她一眼。
她们不至于苛待她,她们只是……没那么爱她了。
男人单身至今。
他不是没有条件去恋爱,只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寄托着他此生全部爱意的女人,已经嫁给他最好的朋友,她们的孩子,也早就在幸福中出生。
这不叫遗憾,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属于过他。
从头到尾没有得到过渴望着的那份爱,这种情感,或许更应该被称为“悲伤”。
“前……方……到……站……”
“悲……伤……站……”
“你们不下车吗?”
一男一女的目光集中在柔姐脸上。
柔姐的脸白了白,没有说话。
最后两位乘客也下了车。
车上除了她们六个,又变得空无一人。
咖啡挠挠头,有些烦躁,“就这样?没头没尾的。”
目前,除了他和小尤外,所有人都被下车乘客重点关照了一下,反而搞得他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还有什么在等着她们。
“急什么?还有乘客没有上车呢
。”
薛优紧紧盯着上下车门,语气笃定。
“诶?为什么……”
还没问完,就果然听见播报再次响起:
“前……方……到……站……”
“手……表……站……”
“有……手表的……乘客……可以……在……此站……下车……”
六人全部睁大了眼睛!
明明刚刚经历的全是情绪站点,为什么忽然冒出来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手表站”来?
下车是不可能下车了,毕竟抛开别的不谈,她们手上都没有手表,并不符合下车条件。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上车。
没有任何声音,五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拥有人形的生物慢慢登上列车。
上一组乘客,即便是在臭泥人的形态,至少也可以判断出性别,但这一组乘客,别说是性别了,连人种都不能确定。
它们只是一组由简洁的线条聚集成的抽象几何图案而已,并且每根线条都在不断舞动变化着,以此组成它们的每个动作与表情。
薛优甚至无法判断它们是否占据了立体的空间,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们好像都是扁平的,如同二次元的纸片人误入三次元现实一样。
咖啡比了个六,吐槽道:“这是什么抽象派,毕加索狂喜啊。”
五个抽象人在各自的位置坐定。
列车行驶,车厢顶部的血手再次垂落——这一次,血手的数量比上一次更多!
观察着抽象人的位置,与血手落下的位置,薛优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
。
如同终于舒了一口气般,缓缓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