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萧长风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感概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我表妹,你的生母竟然是我的姑姑!这么多年,我们离得这般近,我与姑姑却没见过面,与你也是见面不相识……”
突然,他想起什么,眸色一凛,周身现出杀气,“姑姑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季耀祖那王八蛋……”
“不是!”唐棠怕他滥杀人,截住他的话头,道:“她是自杀的。她也不是你的姑姑,松手!”
“不!”萧长风不放,含情脉脉地道:“唐棠,我们冥冥之中很有缘分不是吗?虽然出事的时候我只有四岁多,但已经记事了。我记得那天,姑姑回来,全家都很高兴,她还说,若是她生个女儿,就许配给我为妻……”
“吱吱!吱吱!”外面传来玄墨的报警声。
唐棠冷声道:“有人来了,放手!以后别纠缠我,除非你想害死我!”
明月膝行两步,紧张地道:“小姐,奴婢是秀嬷嬷的女儿!夫人慈悲,早早放了奴婢和弟弟的奴籍,奴婢在棋盘街开了一间叫神佑的香烛铺子。
您有事就去那里找奴婢,咱们宣平侯府幸存的忠仆都跟奴婢有联系。小姐,您记住,您不是孤军作战!”
听到最后一句话,唐棠莫名心头一热,挣脱萧长风的手,跑了出去,几个纵身,翻出了院子。
玄墨一看,唐棠竟然没叫它就自己跑了,忙跳上房顶去追。月光下,一道白色的影子在荒败的房顶上跳来跳去。
“梆!梆!梆!”更夫走过,脚步不由加快。
这宣平侯府闹鬼,他每次走到这儿就觉得阴风阵阵,恨不得跑过去。
有时候越害怕还越忍不住去看,他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宣平侯府的房顶上跳来跳去,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啊!鬼,鬼啊!”更夫尖叫一声,撒腿狂奔,连滚带爬,屁滚尿流。
明月听到外面的声音,担忧地道:“表少爷,小姐她会不会有事。”
萧长风望着天空的圆月,叹息道:“不会,她有些本事。想来,姑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遇到很多危险,偷偷找了武功师傅,教她武功。”
明月哭道:“夫人她,怎么就自尽呢?您怎么就没见到她,没相认呢?那样的话,她们母女会过得好一些。”
萧长风叹息道:“她从来没出过庄子,想来是怕被人找到。”
“喵!”有野猫的叫声传来。
萧长风警惕起来,道:“先离开这儿再说!”
两人将耳房的门关上,黑暗里传来机关暗门启动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黑暗和寂静。
虫鸣声、风声、野猫的叫声,显得夜越发地寂静。
大约一刻钟以后,从那棵枣树后走出一个白衣男人。男人一步步地走过来,推开门,无视那些飞来飞去的假人,走了进去。
推开耳房的门,点燃火折子,拿起三根香点燃,明灭闪烁的光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他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剑眉星目、蓄着美髯,相貌极好。
他将三炷香插在香炉上,就静静地站在黑暗里,看着微光中的那些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