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公子对着门外高声嘶喊,“大夫!请大夫!”
然后,去将唐棠手上的铁链子打开。他急得六神无主,一向淡漠的人,深切体会到了担惊受怕的滋味。
他没发现,唐棠黑亮的瞳仁渐渐蒙上一层血红的颜色,乍看上去,像是一滩血迅速在水里化开。
她诡异地一笑,拿起他解下来的铁链子就套住云沐辰的脖子:“您这是掐着点儿送死来了?”
行云公子的手攥住了脖子上的铁链子,“我已经让人将你的尸体挖出来了,你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想配个公狗做阴婚?”
她看着行云公子,忽然就咯咯咯地笑起来,“不是世子,是行云公子啊,没想到啊,季唐棠那样清高自傲的人,也偷野男人,给世子戴绿帽子!”
有血色的泪水从眼角落下,配着狰狞的神色,看得行云公子头皮发麻。
她的声音里带着汹涌的杀意,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偷我主子的女人,你该死!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死!你们都下来陪我吧!”
说到“死”字时,她的瞳仁和眼白突然变成了惨绿色,手上用力勒紧铁链子。
行云公子只觉得攥着铁链子的手一阵剧痛,他用上内力,不让自己被她勒死,谁知,她腾出一只手从头上拔出发簪,就朝他眼睛上插过来。
行云公子神情一凛,唐棠,对不住,我要伤害你的身体了,以后慢慢养吧!
这般想着,就要一脚将她踹开,这一脚下去,就是收着力道,她也得伤得不轻。
谁知,那发簪锋利的尖端在离他眼睛一寸处却停住了,她的手在抖,仿佛跟谁较劲似地一点点地慢慢往下插落,眼睛里的惨绿色忽然褪去,又忽然弥漫开来,又忽然褪去。
唐棠颤抖着哭音儿嘶吼道:“快走!打晕我快走!”
她这个样子,行云公子舍不得伤她了。
她的眼睛又变成惨绿色,手里的发簪朝着行云公子的眼睛扎下去。
“砰!”地一声,门被人踹开。
清风道长欢快激动地跑进来,无比兴奋地道:“女上男下,行云公子,你是不是被女鬼给强上了啊?”
福禄在后面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快去救人!”
清风道长踉跄着跑到床边,这才发现行云公子的境况,震惊地嗓子都尖了:“这是杀人呢啊!”
话音未落,手一甩,一个东西朝着唐棠袭来,她下意识伸出勒着铁链子的手去挡。
云沐辰脖子得到解放,大口吸气的同时,身子往上一掀,就把唐棠甩到了床下。
一只男人的鞋子正砸在他胸口上,带着一股子咸鱼味儿!
福禄大怒,“好你个清风老道,你敢用臭鞋扔……行云公子!”
清风道长理直气壮,“童男的虎头鞋辟邪!”
行云公子这才看到那只咸鱼鞋,竟然还是一只虎头鞋,就是虎头有些大,毕竟这童男的年龄有些大,头发都白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唐棠嗓子里低吼一声,抄起床边的脚凳就朝着清风道长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