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神情越来越狠厉,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有热气从他的头顶升腾起来,可见是下了大力气了。
唐棠眼睛忽地睁开了,然后邪魅一笑,配着一脸的符纸,那叫一个鬼气森森,吓得对面的福禄差点儿叫出来,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呔!”清风道长突然大喝一声,吓得行云公子、福禄一个哆嗦。
只见,清风道长的手在唐棠天灵盖上一抓,抓出一团黑气来。然后将符纸往那团黑气上一挥,‘轰’地一声,符纸连同黑气一起着了,一团惨绿色的火焰炸开,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那声音,像是玉铛的,又像不是。像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过来的,阴森森地渗人。
于此同时,在昌平伯府的一处暗室内,一个老女人喷出一口鲜血,供桌上捆着一根头发、贴着符纸的小布偶人‘腾’地一下烧着了。
老女人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竟然有人破了本仙姑的法术,还反噬了本仙姑!”
一张嘴,又喷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一个丫鬟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这情景,脸色一白,“仙姑!仙姑吐血晕过去了,快通知伯夫人!请大夫!”
进来两个婆子,将仙姑抬出了供着不知什么仙儿的暗室,送到卧室里。
然后一个婆子去通知昌平伯夫人,一个婆子去请大夫。丫鬟就去拧湿帕子,想给仙姑擦擦脸上的血。
可是,拿着湿毛巾回来一看,仙姑的头竟然没了,腔子里往外汩汩冒着血。
丫鬟张嘴,尖叫没发出声就晕了过去。
那边婆子还没到昌平伯夫人住的院子,就听到一声声响彻夜空的尖叫,然后院子里就乱了起来,灯亮了,有个小丫头跑了出来,差点儿跟婆子撞上。
婆子一把抓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小丫头还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懵懂地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嬷嬷让我去请大夫,说我腿脚快。”
里头传来哀哭声,婆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也不敢去报仙姑的事儿了。
很快又有丫鬟哭着跑出来,婆子认出是昌平伯夫人身边的丫鬟,忙拉住她,“我有事禀报夫人,仙姑晕倒了。”
丫鬟一脸懵,“晕倒了?没死?那她的人头怎么会出现在夫人的床头?”
“啊?!”婆子也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昌平伯府供养的也有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一把昌平伯夫人的脉,脸色就是一白,颤抖着手翻开眼皮看了看,就跪下了,“夫人已经归天了。”
昌平伯今天给承恩公府斩首的罪人收尸,二百多口棺材运到城外祖坟,草草埋了,完事儿后天黑了,就没回城,住在了义地的庄子上。
埋了那么多人,心情沉重,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刚有些迷糊,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些日子,他的神经紧绷着,立刻就惊醒,坐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贴身侍从推门进来,跪地上就哭了:“夫人没了。”
昌平伯震惊,愣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没的?”
侍从道:“吓死的,那个仙姑的人头被人砍了下来,吊在了夫人的床头,夫人被滴下来的血浇醒,一睁眼看到人头惊惧过度就……”
昌平伯锤了一下床,怒道:“早说过,三姑六婆,最忌出入家门,她偏不听,看看,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