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晴的丈夫叫姚端云,是个寒门举人,之所以在那个时候还肯娶苏婉晴为她避开死罪,是因为自己有把柄在苏溪和手里,不得不帮这个忙。
娶过门儿以后,姚母还觉得苏婉晴是富家小姐,对她十分尊敬,但苏婉晴不让姚端云碰,两人一直分房睡,这让爱子如命、盼孙心切的姚母慢慢地就失去了耐心。
“你们逼着我宝贝儿子娶你,说不定都连累了他的前程,你可到好,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让我儿子睡,还在我这个婆婆面前摆谱!不孝没规矩的下贱东西!
有娘生没爹养,一家子反贼!你这样的,就该被官府治罪,送到那窑子里去,让千人睡万人骑,看你还怎么摆大小姐的架子!”
苏婉晴是千宠万宠长大的,哪里被人这么污言秽语的骂过,气得是浑身颤抖,眼睛通红,还试图与姚母讲理:“我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妆银子!没花你们一个铜板!”
姚母大怒,上前就抽了苏婉晴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你这个小娼妇,还敢跟婆母顶嘴!”
说着,伸手还想打另一边脸。
福喜上前,挡住了苏婉晴,抓住了姚母的手腕,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
姚母‘噔噔噔’后退几步站住,犹豫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哭起来,“老天爷啊!来道雷将这个小娼妇劈死吧!不孝的畜牲,殴打婆母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吆!呜呜呜……”
那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又是捶地又是拍大腿的,就差就地打滚儿了。
苏婉晴看得厌烦,转身走了。
姚母一看,哭的更凶了,“我的命啊,好苦啊,守寡十多年,将儿子养大,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却被媳妇虐待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姚端云听到寡母的哭喊声,急匆匆地跑过来,听到这话,心疼不已,搀扶亲娘,痛心地道:“娘,您别伤心,有什么委屈跟儿子讲!儿子不能让您受委屈。”
姚母闻言,心里悲喜交加,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真实的眼泪流下来,抓住儿子的手,哭得抽抽噎噎:“儿子啊,那个小娼妇啊,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啊!我只是说她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盼着有个大孙子,我有错吗?啊?有错吗?她就让丫鬟打我啊!你爹死得早,只留下你这根独苗苗,我想你赶紧开枝散叶,我错了吗?”
茅坑姚端云:“……娘,您没错!您别激动,保重身体!”
他轻声哄着亲娘,将亲娘搀扶回房间,给她喂了水,好言好语,安抚着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姚母抽抽搭搭地道:“儿呀,你去念书吧,争取明年考个进士,入朝为官,你这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也算有了回报。”
姚端云苦笑,“好,您好好休息。”
心里怒气升腾,他在苏溪和家覆灭之际,被逼着娶了苏婉晴,心里本来就憋屈,还被嫌弃不让碰,现在竟然得寸进尺打他娘!
岂有此理!
他怒气冲冲地去了苏婉晴的房间,“苏婉晴!有你这样的吗?!”
福喜站在门口拦住他,不让他进房间。
姚端云一巴掌抽过去,抽得她一个趔趄,紧接着抬脚就踹了她一脚,将她踹开,冲进了卧室。
“你干什么?!”其他丫鬟们都严阵以待,将苏婉晴保护起来。
苏溪和给女儿安排的丫鬟都有些身手,对付姚端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绰绰有余。
姚端云冷哼一声,对苏婉晴道:“让她们都滚出去,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骗婚,嫁给我不过是想逃避被诛连。”
苏婉晴厌恶地看着他,道:“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
姚端云被她这厌恶的眼神刺激到了,也豁出去了,冷笑道:“那你去告啊,我最多被革除功名,一辈子不能参加科考,可你丢得是命!还有,我知道你那好爹藏在哪里,我若是上报官府,会不会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