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帝指了一个慈恩宫伺候的宫女,让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乔太后有些心虚,眸光闪烁,见皇上黑了脸,马上服软道:“是哀家草率了,没有查明真相就责怪李贵妃。可哀家也是为了心疼曾孙啊!都八个月了呀,你说多可惜!”
兴和帝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责怪太后,抬抬手,道:“你们都退下!”
乔太后知道自己要挨说了,可怜巴巴地抹起了眼泪。
兴和帝严肃地对乔太后道:“母后,李贵妃是儿臣的贵妃,三皇子也十四了,她还管理着后宫,您这样不分是非对错当众打她的脸,让她以后如何在宫里立足?”
乔太后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抽抽噎噎地道:“可季淼淼是在宫里出的事,搞事的太监还是她宫里的,李贵妃管着后宫事物,难道她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
兴和帝被亲娘哭得心烦又心软,柔和了声音道:“母后,您不擅长管这些琐事,您以后只管含饴弄孙、好好享福就是。后宫的事牵扯到前朝,李贵妃被您掌刮,让李将军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乔太后点点头,“哀家,知道了,哀家亲自去给她道歉。”
她虽然蠢笨,但是优点是听儿子话,能屈能伸,能撂下脸面。不然的话,她是太后,是婆婆,抽儿子小妾一个耳刮子怎么了?
兴和帝见亲娘为了自己退让到这个地步,又心疼不忍了,柔声道:“倒也不必您亲自去道歉,给些丰厚的赏赐就是了,朕也会给她赏赐,提携李将军的儿子以示安抚。”
乔太后是宁愿自己去道歉,也不想给赏赐,也许小时候被卖的阴影太恐怖,她特别喜欢金子银子,这个秘密只有身边人知道,当然也被季淼淼看出来了。
兴和帝下令彻查季淼淼摔倒流产的事,雁过留痕,事情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有痕迹,很快就查到了云沐霖一个侍妾身上,这侍妾是蜀王妃生前安排的人,是前承恩公府培养的细作,联系上埋在宫里的同伴,就做了这事儿。
当然,给季淼淼下药,令胎儿死在腹中的,也是这人。
云沐霖气得将来自赵家的两个侍妾都处理了,对季淼淼也更怜惜了几分。
唐棠根本没关心这事儿,她给鬼宅换了个牌匾,叫苏宅,地瓜已经种在了清理出来的花园里,有一亩多地,房屋翻修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当然,鬼宅凶名在外,没有工匠愿意来干活,她也不为难别人,用的都是旧仆、旧部、大皇子府和行云公子的工匠。
唐棠不用天天去盯着,没事就做做简单的任务,给云沐辰、玄墨和宝马准备好吃的。
云沐辰对苏宅倒是很上心,隔天就去一趟,亲自指挥指挥。
他回到府里,看到唐棠躺在躺椅上,抱着小白猴子懒洋洋地晒太阳,笑道:“你倒是惬意。”
他长相过人,芝兰玉树,此时缓步而来,更是丰采高雅。
唐棠坐起来,含情如水地看向他,“回来了?”
云沐辰坐在她身边,习惯性地将手放到她的手里。
她也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盘着,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习惯了,长能量值呀。
唐棠看看外面春光正好,道:“虽然春花还没全开,春游还早,但温泉庄子上应该已经春色满园了,我想去住两天,顺便巡视一下郊外的别院和庄子,看一下春耕,大多数都是苏溪和以前的产业,应该都不错。”
先皇驾崩还不足一百天,京城谁也不敢办宴会,玩乐,以督促庄子春耕的名义去庄子上,可是个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