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视野开阔起来,入目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嗅着春天特有的气息,心情立刻就舒畅起来。
唐棠将车窗的帘子打开,望着窗外的春色,整个人都慵懒惬意起来。
几场春雨后,阳光越来越热烈,气温也一天比一天高。农人们已经春耕完毕,一些庄稼地里已经露出了绿油油的嫩苗儿,让人欣喜,给人希望。
远处的山峦间晨雾缭绕,山尖儿仿佛是飘在云里,雾气到了午时才完全消散。山脚的毛桃花开了,迎春花开了、野杏花儿开了……东一株西一株的,花朵粉的、白的、黄的野蛮地盛放着。
可是山上气温低,还没泛绿,只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菜和小野花儿迫不及待的在石缝里时隐时现。
三清道观建在灵山山顶,灵山得有三千多米高,这对于一众贵女、宫女、太监可是个考研,一个个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脸色通红,大汗淋漓,狼狈地失了原本雍容端庄的形象。
不过,乔太后、李贵妃和周侧妃、几位公主等一些贵女都是坐着御林军抬着的肩舆,悠闲惬意的很。
唐棠没坐肩舆,她有足够的体力,再说,若是走到悬崖边,御林军一个脚滑,将自己掀进悬崖就麻烦了。
云锦和玲珑郡主也没坐肩舆,走在唐棠的身后,颊上红扑扑的,鼻尖儿已沁出汗珠儿,但没有气喘如牛,可见体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锦对玲珑郡主小声道:“听说,苏婉晴去杏林医馆拿安胎药的时候,你恰好在那里是吗?”
“嘘!”玲珑郡主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走在前面两米远的唐棠,将声音压得更低,却保证能让唐棠能听得到:“苏婉晴那小寡妇怀孕了,真是笑死人了!我问她怎么有银子来杏林医馆,你猜她说什么?”
云锦很捧场,问道:“说什么?”
玲珑郡主嗤笑一声,道:“她说大皇子经常接济她银子,知道她动了胎气,很着急,替她找了杏林医馆的大夫开安胎药!你不知道,她那样子,那语气,就是想让大家误会孩子是大皇子的?”
接着,她将苏婉晴当时的表现和说的话表演了个惟妙惟肖。
云锦皱起眉,不屑道:“真是其心可诛!她当初也是个清高傲气的人,怎么变成这般上不得台面?”
玲珑郡主很赞同地道:“谁说不是呢!我当场就拆穿她的鬼把戏了,大皇兄那般高傲喜洁的人,可不会跟她一个嫁过人的寡妇苟且,还让她珠胎暗结!”
云锦幽幽地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没有接济和找大夫,苏婉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毕竟杏林医馆的大夫就在里面听着呢。”
玲珑郡主酸溜溜地道:“青梅竹马的情分,又订过亲,怎么能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当初,大皇子对苏婉晴可好了,处处护着,找药材,找大夫,时不时地送礼物!”
云锦‘啧啧’了两声,道:“别说了,让人听了不好。你在杏林医馆就处理的甚好,咱们皇家的名声,可不能被抹黑。有些事儿,必须得捂着!”
玲珑郡主道:“我知道的!”
唐棠转过头,对二人道:“你们说得这么大声,周围至少二十人都听见了!你们背后嚼舌根,还故意让我听到,比苏婉晴的手段也好不到哪里去!用玲珑郡主那句话就是:最让人恶心,也最低级!”
二人没想到唐棠会直接说到她们脸上,一般人遇到着情况,不是记在心里,回去质问自己的男人吗?
云锦臊得满脸通红,背后说人,被人怼一脸,太尴尬了。
玲珑郡主脸皮厚,找补道:“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别让大皇子被狐狸精勾引了去,你没看到苏婉晴穿着孝服,戴着小白花的模样,我一个女子看了,都生了怜惜同情之心!”
唐棠郑重地道:“我一直将大皇子看得很好,不会让那些觊觎他的狐媚子得逞的,有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还肖想我的男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