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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世(七)(1 / 2)

番外:前世(七)

“陛下?”

柏钰又唤一声。

他的声线清清泠泠,只有两个人时总是不自觉放轻,挠在谢淞寒心尖上。

谢淞寒眸底欲//色增长,直接俯身下去吻他,撬开他的唇缝。

柏钰闭眸迎合。

到后面,亲吻变了调。

柏钰被揽住腰肢跨坐在天子怀里,发冠落下,青丝散开,衣袍凌乱挂在身上。

喉结绯红,在动作间滑动。

臂弯勾着天子的肩膀,喉间难耐地溢出低//咽。

“…等、这里是……御书房。”

谢淞寒在他锁骨吮出一个个红印,灼热手掌扣住他的腰,热潮翻涌。

“嗯。”

谢淞寒在愈发强势的亲吻中把住他,嗓音暗哑,“不会有人进来。”

柏钰睁大眼,膝盖磨在软榻上。

身前是圣熙帝滚热的身躯,身后是威严庄重的御案。柏钰衣袍散乱,谢淞寒却从外瞧不出什么异样,无人知晓底下光景。

胡乱间,柏钰手肘不知碰到哪儿,案桌上的奏折文书被拂落在地。

无人在意。

-

柏钰后面被抱回与凤宫,沉入水里时才勉强恢复些意识。

见到给他清理的谢淞寒,他半耷拉着眼皮,懒懒散散,嗓子微哑。

“……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宫?”

谢淞寒为他清理,正经不少,“想出宫了?”

“…嗯。”柏钰眼尾那块仍是红的,身上的红痕更是难以消掉,瓷白肌肤浸在水里,潋滟若出水芙蓉。

“还没见到真正的花魁。”

腰后的手一顿。

谢淞寒侧头凝视,语调微沉,“还惦记着花魁?”

柏钰似是感叹,“男花魁多少见,我从未见过。”

何况是在京城此等美人遍地的地方脱颖而出,那必须好奇究竟长什么样子。

谢淞寒声音更沉,“日日见我也不够?”

柏钰微微起身,腰间疲软。

“不一样,你们身份不同。”

柏钰是喜好欣赏美的,尽管大部分都不比他。

“等去晚了,他和韩将军成亲了,就见不到那种盛况了。”

听完,谢淞寒不发一言,停下清理的手,褪去自己的衣衫,长腿迈入水中。

柏钰:“?”

没等他问个所以然,呼吸再次被锁住。

浴池热气氤氲,温度一点点攀升,重回不久前御书房的燎热。

柏钰后抵池壁,承受这个激烈的吻。

“是朕不够努力。”

谢淞寒叼着他耳垂,手臂如铜铁囚他在方寸间,享受他的凌乱晕眩和慌乱无助,在水中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热气扑在颈侧,“让你还能想念外面的花魁。”

柏钰整个人都乱了。

几乎要分辨不清他说的什么。

“记住。”

谢淞寒舔去他睫毛挂着的眼泪,眸中是闪逝而过的凶狠与戾气。

“…你只能记得朕,不许想任何人。”

……

……

……

柏钰后来没再提过花魁。

再听说时,已是韩辰和花魁成亲的消息。

圣熙帝亲自赐婚,他们成婚那天,帝后亲临。

从他们相处间的态度来看,这位韩将军,怕是彻底成为了天子的人,往后谁都动摇不了他的心。

春去冬来,又是一个四季。

朝臣逐渐习惯柏皇后的存在,关于他身份的声音少了。

只有那些老顽固背后会冷哼一声罔顾礼教。

京城不比江南,冬季严寒,从梦中醒来,外面已白雪皑皑,纯白连了天。

殿内烧着炭炉,倒是比较暖和。

这是柏钰在京城过的第二个冬天,依旧无法习惯。

“主子畏寒,”小福子懂事道,“奴才为您去厨房端一碗姜汤。”

柏钰摇头,“不用。”不好喝。

圣熙帝一大早就走了。

上了朝,此刻应该是御书房。

他们上一次去逛御花园,已是两个月前。

柏钰烤着火,透过封死的窗,似是望到外面纷纷如柳絮的大雪。

小福子机灵着,立马知晓他的想法,“主子可是在想陛下?听说漠北那边雪大了,封了路,还冻死不少人,朝堂上下都在想对策。”

御书房挤着不少官员。

漠北大雪封路,粮食炭火运不进去,何况本就不只漠北那边稀缺,冬季哪里都需要,京城物资再充足,支援了周边地区,再送去漠北也不够了。

何况送去漠北,更需要加倍的人力物力。

朝廷上下都在哭穷,出不了物资,也出不了人力,就这么耗在那里。

柏钰裹着狐毛大氅到御书房时,里面就剩下一位户部尚书的老臣在。

“参见皇后。”

门口传来声音。

谢淞寒闻声抬头,便见一身银白氅衣的柏钰迎着风雪而来。

御书房因他的到来光线都明亮几分。

“这么冷,怎么来了?”

柏钰无视那位不情不愿向他行礼的老臣,氅衣翩然跃动间来到御案后。

他解开氅衣递给德福,手里抱着汤婆子,自然而然地放到谢淞寒怀里。

二人旁若无人地亲近依偎。

“总要出门走走,何况没有你陪我,我吃不好。”

谢淞寒眼中掠过一丝自责。

朝中总是事多,真正能陪伴柏钰的时间很少,多数时候都是柏钰主动来找他,即便是在御书房枯坐一整天。

谢淞寒环过他,“等事情完了,我再陪你外出赏雪。”

他记得柏钰挺喜欢玩雪。

那是南方人未见过的盛景。

柏钰点头,“哪里不能处理?”

老臣轻咳一声,提醒:“后宫不得干政。”

柏钰瞥去,“那你让陛下把我打入冷宫?”

老臣:“……”

柏钰一路过来,基本了解出了哪些事。

“不就缺了点物资,至于干耗这么多天,朝堂上下就这点本事?敢情冻死的不是你们。”

被他不留情地摘指出来,老臣脸色青白一阵,“…话不能这么说,若是调用物资全部支援漠北,其它城镇的百姓如何过冬?”

柏钰似笑非笑,“可我瞧各位大人御寒衣物倒是一件比一件贵重。”

老臣咬牙:“不及皇后奢侈。”

柏钰是过得奢侈,最好的东西都在他宫中。

“我的东西大多来自江南,你们陛下的审美不合我心意。”

谢淞寒:“……”

“但我实在理解不了各位互相摘指自身过错,最终将苦难撂在一边的行径。”柏钰语气一冷,“我看不如抄两家,东西自然就来了。”

老臣被他简单粗暴的方法打得一噎。

“……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皇后身在后宫,如何懂得朝臣的不易,各家份例已然减少,但支援漠北哪那么容易办成!”

“不容易?”

柏钰讥诮一笑,“不过是出钱出物,也就能难倒你们了。”

老臣不服,只当他何不食肉糜,又见柏钰拍了下谢淞寒的手。

“纸笔。”

柏钰使唤皇帝尤为顺手,谢淞寒把纸笔放在他面前。

笔尖沾好墨。

柏钰提笔,字迹漂亮的楷书跃然纸上。

谢淞寒看着他一字字写下的内容,心情微微起伏,朝臣吵了几天的物资,就这么被他解决了。

江南首富的优势。

最后,柏钰从袖口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玉章,在落款印下红章。

那不是皇后凤印。

谢淞寒试图辨认,但那印章既像文字,又像图案,若是文字,一般是异族专属,古籍都未必有所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