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霍梦佳顿时瞪大眼晴，心里怒火汹涌澎湃。

“这么点小事？你可真敢说！如果不是叶小鱼，我们家怎么会分崩离析，怎么会轮到如今的地步？”

越说越冒火，霍梦佳伸手指向她，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一个私生子，派来你个狐狸精勾引我哥，妄想从霍家得到好处，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明冉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刚才的辱骂还回荡在耳旁，弥久不散。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脊背笔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直到身侧传来清冷的木质香调，明冉转头，撞进霍裕宸幽深墨眸中，听见一声悠长叹息。

“伤心了？”

明冉微微偏头：“伤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会愤怒，会开心，会高兴。

可唯独伤心，她似乎从未体会过。

霍裕宸眼神意味深长，“你是认真的？”

明冉低头，指了指心口的地方，那里跳动着一颗机械心脏，与别的零件一起，共同凑成了具有感情，却并不完整的她。

“我大概从未体会过伤心是什么感觉，只是这里有些发闷。”

“有没有可能，那就是伤心？”

霍裕宸墨眸愈发深沉，凝视着明冉的眼眸，语重心长。

明冉抿着唇沉默不语，心里却带着异样的感觉。

她记住了。

原来这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就是伤心难过。

明冉穿的礼服只此一件，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继续勾勒修改，因此店员承诺，明日会亲自送到霍家。

霍梦佳先一步离开，明冉也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思。

二人便带着她买的其他衣服，很快离开了商场。

坐在车上，看着购物袋里各式各样的职业装，霍裕宸嘴角含笑。

不错，还算听话，没有又买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其实他本身对明冉穿什么衣服，并没有意见。

可工作到底是工作，还是应该得体一些比较好。

何况明冉工作的方式，还与常人不同，自然更要保险一些。

当然，如果明冉坚持反对，怎么都不愿意的话，霍裕宸也不会强求。

既然她能接受，自然双方一拍即合。

今天的明冉，不像平时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

她坐在副驾驶上，沉默地看向窗外风景掠过，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霍裕宸余光看向她，大概能猜到，她还在为了商场里和霍梦佳吵架一事而心烦。

没想到明冉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无拘无束，可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可她沉默，到底是在为了她和霍梦佳那风一吹就散的友谊而难过，还是在为了失去霍梦佳的信任，从而更难完成叶小鱼交代给她的任务而难过？

霍裕宸一时间分不清了。

“接下来想去哪里？”

车中过于寂静，霍裕宸低声开口询问道。

明冉转头看他，答非所问：“在你和胖妹妹的眼里，叶小鱼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霍裕宸沉默攥紧了方向盘。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