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清河抽完了。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下定决心，转过身去。

“杜——”

他话未出口。杜衡把烟往地上一甩，挥起一拳，正中顾清河的脸颊！

“砰！”

拳头与脸相击，发出闷响。一阵钝痛袭来，顾清河头晕眼花，嘴里也有了淡淡的腥味。

他退后几步，瞪着杜衡。杜衡卷起了衣袖，解开衬衫的头两颗纽扣，松开了领口。

“顾清河，这一拳是我初三时，忘了打你的。现在补上。”杜衡淡淡地说，“……接下来，是我现在打你的。”

话毕，他再度向顾清河打来。拳头再度落在顾清河的脸上、身上。他没有反击，只是躲闪。

“已经娶了她，为什么不保护好她？！”杜衡厉声质问，“我相信她是清白的，你相信吗？你能证明吗？”

“……我相信她。”顾清河向后一避，躲开了杜衡的拳头，同时说，“我已经用辞职作为条件了，想护她周全。”

“辞职？！……”杜衡冷笑一声，“少表演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们家就不会告诉她，逼着她主动退赛，跟你离婚！”

“离婚……？！”

顾清河睁大眼睛，忘了闪躲。杜衡的一拳，重重砸在了他的鼻梁。

“……！”

顾清河紧皱起眉，向后退了几步。他流出了鼻血。杜衡愤怒地望着他。

“她是你老婆，你没点担当，公司出了事，让女人帮你处理，你丢不丢脸？！”他说着，一步步向顾清河走近了。

“我没有让家里逼她离婚。”顾清河望着杜衡，喘着气，“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不让她被冤枉。”

“说到底，这事就不应该发生！”杜衡站定了，他望着顾清河，“很明显是公司内斗，波及到了星辰！……你自己生活都一团糟，有什么能力保护好她？！”

顾清河喘着气。他捂住痛处，低下了眼睛。

“……是我的错。你想打我，就尽情打吧。”半晌，他说，“……我不会再躲了。”

杜衡瞪着顾清河，没有说话。终于，他移开眼神，叹了口气。

“顾清河，知道吗？我是真的羡慕你！我认识星辰比你早，发现她比你早，帮助她的是我，可最后她选择的是你！她无论恋爱，还是结婚，我总比你晚一步！”

顾清河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他的血从嘴角流出，滴在地面上，绽开了一滴滴红渍。

“我尊重她，也不想横生枝节！但你一直这么对她，让我怎么放心？她跟你结婚，究竟是幸福，还是受苦？……你真的喜欢她吗？”

杜衡又转回了眼神。他直直地望着顾清河。顾清河擦着血，站起了身。

“我没给她幸福。”他盯着杜衡，承认，“……但我是真的喜欢她。”

听到离婚的一刹那，他已明确了这份心意。

“喜欢？……”杜衡一愣，笑出声来，“别逗了！你只是自私自利，不停地给她伤害而已！”

顾清河低下眼睛，没有回答。杜衡叹了口气，将手插在了裤兜里。

“下次发布会，是下周一吧？”他问。

“是。”顾清河反问，“……怎么了？”

“我知道你来找我的原因。”杜衡望向远方的街景，“那件事，我早就让网络部要了代码，开始调查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顾清河问。他心里扬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恢复数据，证明叶星辰的清白。事情解决后，你跟她离婚。”杜衡开了口，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