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初没有说话。他打量着台下的人群。

不知为何，他的神色中，既有震惊，又有一种大事已定的释然。

“那样最好。”他恢复了微笑，“……就按表决的来办吧。”

“俞总——”君天浩插话了。

“不用。”俞景初摇摇头，“我哥那边，由我来跟他汇报。……他会考虑的。”

……

惊心动魄的村民大会，就这么结束了。望着陆陆续续离去的村民，叶星辰松了口气。

但这只是胜利的第一步。之后，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着她。

叶星辰和顾凌云一起，一左一右，把李成前从地上架了起来。

也许是跪了太久的原因，李成前的腿还有些发软。他扶着两人，站了好一会才站稳。

“……李叔，我送你回去吧。”顾凌云说，“你今天也累了，喝些水，好好缓缓。”

李成前没有回答，像是默认。叶星辰刚想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叶小姐。”

叶星辰回头一看，是俞景初。他已经从台上走了下来，正笑吟吟看着她。

“你有什么事？”顾凌云紧张起来。

“顾小姐，我没有恶意。”俞景初说，“只是来问候一声，顺便送叶小姐回家。”

“不需要。”顾凌云回绝。

“难道叶小姐就不想跟我聊聊？”俞景初说，“工作室建立了，是要挂在我的传媒公司的。”

“……你小心些。”

顾凌云看着叶星辰。叶星辰朝她点了点头，顾凌云才甩下一句话，不情不愿地带着李成前离开了。

“啪，啪啪！”

顾凌云一走，俞景初就开始鼓掌。他走向叶星辰：“没想到，叶小姐是个厉害人物。”

“没有俞总厉害。”叶星辰说，“能够借我这把刀，创造你自己的业绩。”

“……是。”俞景初一愣，“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今天的任务，的确完成得不错——你让我看到了奇迹。”

叶星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他。俞景初看向空荡荡的会场，继续说道。

“南塘村这帮村民，胆小、愚昧、落后……他们的村支书李向前也是，做事不用脑袋，出了事又以死来逃避。但你能让他们团结统一，散发出人性的光辉。看来叶小姐身上，是有些人格魅力在的。”

“无论他们如何，总比俞氏来得好。”叶星辰不卑不亢地回答，“他们没有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逼人做选择。也没有一出事，就躲在别人后面。”

这些话，是她对俞景初的奚落。俞景初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

“叶小姐，只要想挣钱，手就是要沾血的。商场如战场，赢了就是赢了，没什么正义邪恶。……中云的发家史，也未必有多干净。”

叶星辰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俞景初打量着她。

“还是说，叶小姐因为爱情的滤镜，把我说的现实，自动忽略了？”

“站在这里的，无论是你，还是顾清河，我都会这么说。”叶星辰说，“天下的乌鸦，不是一般黑的。做人还是要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