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顾清河。顾清河缓缓放下辞职信。

“我之前说过，我对此事不知情。我也是公司内部，除了杜衡之外，对这个项目最了解的人！……这种关键时刻，大批换血，只能让公司内部，更加人心惶惶！”

他看了众人一眼：“我恳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善后。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保证把内奸揪出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清河的话，掷地有声。董事们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说得好听！”赵澜冷笑一声。

“……够了。”顾霆钧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清河的话，说得也有道理。我就给他些时间。如果他搞不定，我亲自作为董事长，带领大家投票，将他罢免！”

他说了这一句，会议的结果，也就出来了。

……

散会后，顾清河走向了杜衡的办公室。

杜衡正在整理书桌。顾清河进来后，他冷冷瞥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去：“找我有什么事？”

“你的辞职，董事会已经驳回了。”顾清河说，“项目还没做完，为什么要辞职？”

“那你当时承诺过我，说会跟叶星辰离婚呢？”杜衡反问，“怎么，承诺不履行，我要辞职，你也不准了吗？”

顾清河短暂地沉默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他向杜衡鞠了一躬，“但我不想离婚。……你心里过不去，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

杜衡微微一愣。他看了一眼玻璃墙外。

此时还没下班。顾清河的举动，吸引了很多人好奇的目光。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专门向你道歉的。”顾清河说，“这些话，我早该找你说了，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谁敢信你的承诺！”杜衡冷笑，“你之前没做到，现在说的，谁知道是不是撒谎？”

“我是公开承诺的，不会反悔。”顾清河说，“无论你要钱，还是要其他补偿，都可以。你要一直恨我，也可以。”

杜衡盯着他，没有搭话。

“……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个仇恨，投射到公司。”顾清河继续道，“如果你想走，也等到项目圆满结束后再走。这个项目出现问题，公司会大受影响，很多员工也会因此失业。……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我希望你放过他们。我对不起你，公司和员工，却是无辜的。”

杜衡望着他，慢慢眯起了眼睛：“如果我坚持，非要你们离婚呢？”

“我做不到。”顾清河说。

“就算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杜衡问。

顾清河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

杜衡望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他脱下西服外套，撸起衬衫袖子，松动着指关节，缓步来到了顾清河面前。

“把头抬起来。”他开口说。

顾清河一愣，抬起了头。下一秒，杜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顾清河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他被打得向后

退了一步。

但他只是注视着杜衡，没有还手。

“顾清河，之前是我第一次打你。”杜衡注视着顾清河，沉声说，“……而现在，是第二次。”

他说完之后，雨点般的拳头，便向顾清河砸了过来。

顾清河被打得连连后退。杜衡没有停手。他一拳接着一拳，继续打着。拳头撞击脸颊的沉闷响声，在屋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