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起那个地方，孙留芳都头皮发麻。进去过一次，便再也不会想有第二次。

“属下必定在三日之内将人找出来。”

直到走出州牧府的大门好长一段时间，身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响起，孙留芳才感受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他像一只见不得人的妖怪，流窜在人群里，偷偷吸人精气才能活下来。

“大人，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查？那天出去追的人都死掉了，没有传回来任何线索。”

孙留芳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嘴里吐出几个字，“秦王府。”

在李逢春那个疯子手底下做事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孙留芳碰了碰额头上的伤口，让自己记住这样的痛。

可他真没有欺骗李逢春，那晚的小贼的确是往秦王府的方向逃跑的。

南吹梦自从那天和王不二讲过话之后，便一直躲着她，看着她，看着那张脸，好像就能想起那个人，然后五星级大话便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时时刺破她的心底防线。

可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虽然人日日避着王不二，但还是日日为她送去滋补的汤盅，只抱着那哪怕一丝的希望。万一呢，万一王公子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存在。

这些汤盅自然全是入了际渠的口，此后，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对汤盅有心理阴影的人，实乃可喜可贺。

南吹梦今日又出府抓药，那汤里加了一味颇为珍惜的滋补药材，她掂量了一番荷包的重量，确定自己带足了银钱。

王不二自然知道药材的价值几何，提出要将她拿出来的空缺补上，但南吹梦次次放下汤就走，不管王不二说任何话都不应声，就是将银票偷偷放在食盒里压在碗下，第二日也是原封不动的送回来。最后也只能先作罢，等到月末府里发银钱的时候一并给她。

在路上走着，余光突然瞟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南吹梦心中大惊，顿时天旋地转，嘴唇霎时白了几个度。

颤抖着回头看一眼，那个人影却没有。原来是自己看错了吗？她松了一口气，脚下步子加快，不管是真还是假，她此刻只想早点采购完东西回到王府里去。

孙留芳和下属两个人同样紧贴在街角拐进小巷的墙面，此处与外面的热闹相比略显清冷，正好是一个视线盲角。

“大人，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嗯，差点。”差点被一个故人发现。

难怪在梁州找了一年也不曾看见，原来竟也是逃到益州了吗。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孙留芳突然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可那双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样冰冷。

“你在此处看守。”孙留芳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南吹梦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隐隐约约脑海中和一个人影有关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

其实她之前也算是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娇娇儿，锦衣华服，衣食无忧。那是她做坏人的开始。

南吹梦和孙留芳有故，前面早早就埋了伏笔哦，不算是突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