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慕。
一想到这里,难免还是有几分心虚。
她顺势把设计稿收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道:“也不知道兰姐的榴莲鸡煲做好了没,我都要饿死了。”
黎蘩拉着他往外走,却遇到了阻力,男人倚在书桌上不动,好整以暇看着她。
“原稿呢?”
黎蘩咬了咬唇,“不见了。”
男人摆明不信,“是不见了,还是送人了?”
“没送人!”黎蘩立马否认。
她噘着嘴,“这可太冤枉我了,我能送给谁呀!”
韩叙洲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蘩蘩,你其实一点都不会撒谎。”
黎蘩见躲不过,只好承认了:“好吧,原稿在日记本里,林沐不肯把日记本还给我,我只好重新画一张。”
韩叙洲心里隐隐有猜测,但真正从黎蘩口中听到,还是无法掩盖心里的不适感。
“为什么会在日记本里?”
黎蘩抬眼,撞入他的黑瞳中,记忆深陷。
那天韩叙洲给她包扎了脚上的伤口后,他便搬离了那个地方。
年少青涩的黎蘩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却把他这张脸深深刻在了脑海中。
她拼命打听着他的消息,后来得知他是韩家的私生子。
老爷子接他回来,并不是觉醒了多少父爱,是为了给前面三个儿子做垫脚石。
她辗转打听到了韩叙洲就读的学校,他成绩很好,人也叛逆,在学校很出名。
她偷偷摸摸溜进了学校,看见逃课的少年坐在桃花树下小憩,蓬松的发间挂着一片花瓣,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一幕烙印在了心底,叫她记了很多年。
少女心底的桃花,仿佛随风盛放。
黎蘩还没来得及和心心念念的大哥哥说几句话,便被保安逮住,发现她不是本校的学生,把她给拎了出去。
自那以后,她便再无机会和他见上一面。
上了大学,她接触了各类宝石。
握住那一粒粉色蓝宝石,好似看到了少年发上的粉色花瓣。
灵感涌动,设计出了第第一幅稚嫩的作品。
黎蘩的答案,韩叙洲已经得到了,无需再问。
看着她怅惘怀念的神色,他心里涌上说不出的酸涩。
那种窒息感,化作藤蔓缠上心脏,狠狠收紧,叫他难受得喘不过气。
他再怎么逃避,却不得不承认,黎蘩心里有另一个男人。
“走吧,下去吃东西。”韩叙洲抬手,轻抚着黎蘩的眼角。
黎蘩一愣,不用回答了吗?
能躲过一劫,黎蘩别提有多高兴。
只是她忍不住偷偷觑着韩叙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韩叙洲好像不怎么高兴。
她没细究,只是到了晚上,韩叙洲用实际行动告诉黎蘩,他确实在生气。
他没用那些玩具,身体力行表达着怒气。
弄得黎蘩四肢瘫软,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究竟哪里惹了他。
隔天早上醒来,身边男人的位置已经冰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黎蘩没想太多,而是收拾了自己的稿子,抱着韩叙洲送来的宝石,拿去给蒋远安那边加工。
蒋远安先前说想创立珠宝品牌可不是开玩笑,连工作室和人手都备好了,刚上正轨。
“你这一套,叫什么?”
“三月春。”
蒋远安点了点头,目露赞许。
“一月Flora有一个高级珠宝展,正好把你的作品送过去。”
“Flora?我能行吗?”
Flora是意大利的奢侈品品牌,品牌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初。
黎蘩自认为初出茅庐,还没资格与旗下的珠宝设计师站在同一个舞台。
蒋远安道:“Flora旗下的首饰设计重色彩,以凸显珠宝色彩为主,这一套三月春的风格,和它们的设计契合,未必不行,你不要妄自菲薄。设计这一行,看的是天赋,而不是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