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促膝长谈,一直到了半夜,等到朱辟邪回到驿馆都已经到了四更天了。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每一个都有着真才实学,哪怕是年纪最小的黄宗炎都是学识渊博,而且都不是只知道翻故纸堆书呆子。
正是因为这样,几个人才对朱辟邪的渊博学识敬佩不已,这个大将军年纪也仅仅与年龄最小的黄宗炎相差无几,可是见识之广之深,令众人瞠目结舌,甚至众多观点更是超乎众人想象。
仅仅一夜之间,就被朱辟邪所折服。
“天生朱辟邪,大明之幸,华夏之幸!”
这是黄宗羲在朱辟邪离去之后发出的由衷感慨。
“大哥,您不感觉大将军怪怪的吗?”
黄宗炎低声道:“大将军的见识固然是高深莫测,如同他这样应该是对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聊熟于胸啊,可是,您也看到了,他一晚上,几乎很少引经据典啊……”
“切!”
方以智哂然道:“你懂什么?这就如同书画,孙过庭曾言,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勿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我们读书人,同样如此,但凡平庸之徒,言必说孔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到了名流名士,那就已经不必每句不离孔孟了,反而偶出一言,语惊四座;但是在古圣先贤那里,哪里还有什么语惊四座的,反而都是最平实的话语,这大将军只怕是已经到了圣贤的境界了……”
黄宗羲一阵
无语,叹道:“曼公兄,你说大将军到了圣贤境界,我不反对,但是你说他对儒家经典有多么精通,却也未必,你忘记了,他自幼流落海外,那里接触这些古圣先贤的经典去?如果让我说,莫不如说他是生而知之者,便是没有受过古圣先贤的熏陶,一言一行都与先贤暗合,这才是最让我等望尘莫及的啊……”
“怎么,太冲兄,你还真的打算帮助大将军筹办同文馆?”
陈子龙笑道,“那未来你就不追求功名和仕途了?”
黄宗羲哂然道:“懋中兄,小弟在你心里竟然还是那个孜孜于功名利禄之辈吗?州府父母也罢,牧守一方也罢,甚至内阁阁相又如何?如今朝廷乱想纷呈,小弟对于这些都已经心灰意冷了,与其与那些鄙薄小人同流合污,还不如在江湖之间著书立说呢。大丈夫,立功立言立德,立功就算了,立德,小弟也未必做得到,可是为民立言,小弟当仁不让!”
“哈哈哈……”
陈子龙大笑道:“怎么,你还想着将你那套民贵君轻的理论推诸于世?贤弟,我可是不止一次警告过你,如此言论,大逆不道,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招来大祸的!”
黄宗羲微微一笑,答道:“懋中兄,难道您就没有发现,大将军秉持的这理念,不就与小弟不谋而合吗?”
陈子龙神色一滞,细细想来,今日大将军所言,税赋、皇权、法治、君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