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扬武心头大震,缓缓说道:“爵爷,晚辈首先是个商人,共同发财,当然是好事了;只是,不管是燧发火枪还是火炮,都是国家重器,而且都是在朝堂严格监管之下,涉及到了国家法度,可不是晚辈一个人说了算的。”
郑芝龙笑道:“这个是自然,只是,贤侄是镇北侯的弟子,能够被镇北侯委以重任,前来泉州,自然是得到了镇北侯的倚重,此事只怕是少不了贤侄从中出力相助,所谓合作共赢,才是王道,任何人在世上都不能予取予求的,不是吗?”
郑芝龙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我愿意助你重整江防水师,不过,你也得让我得到好处才行,至于这点战船的买卖,还进不了我郑芝龙的法眼!
常扬武苦笑道:“爵爷说的是,同为朝堂重臣,相互扶持,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您想过没有,如果仅仅是三五十只燧发火枪,那家师便是送给爵爷也无所谓,毕竟数量有限,朝廷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若是大规模的私下倒卖火枪到泉州,那罪责可不是买卖一些没有火炮的战船能够比拟的;爵爷坐镇天南,雄踞一方,朝廷自然奈何不了爵爷,可是家师确实朝堂大佬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啊,一旦被这些朝堂大佬抓到把柄,那可是要死人的……”
“谁说这些火枪我要留下自己用的?”
郑芝龙哂笑道:“贤侄,即便是郑家想要火枪
,那向朝廷奏请也就是了,一时三刻无法调拨给福建水陆军镇,可早晚会拨付的;我何必眼巴巴的去买?还要担着朝堂的罪名;我要做的是,将镇北侯督造的火枪火炮卖到南洋甚至西洋去,咱们是要用来挣银子的,而不是用来武装我们自己的!”
郑彩笑道:“贤弟,俗话说,有钱一起赚,以燧发火枪如此优良的性能,卖到南南洋去,怕不是要二十两银子一支了,卖到西洋去,只怕价格更贵!以西洋人的胃口,一年卖上十万支都有可能!如果能够把火炮卖出去的话,那利润就更多了……”
常扬武心头猛然大震,把这些火器卖给西洋人,那早晚有一天西洋人会拿着这些火器打到大明沿海来啊,你这是为虎作伥啊!
不过,从郑家的角度来讲,他们才不管这些呢,他们只管如何能够赚到更多的银子,至于说威胁到大明,那不是郑家考虑的问题,只要郑家能够控制住西洋与大明东洋的贸易通道就行。
毕竟,战船买卖,可一不可再,一旦被朝廷知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将火器卖到海外就不一样了,反正卖给西洋,西洋人还能再东方世界翻过天来不成?
多了不说,盘踞在南洋的英吉利、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甚至法兰西,那可是为了争夺地盘打得头破血流,如果自己把燧发火枪提供给这些西洋国家,那他们还不得为了得到燧发
火枪打破头?
哪怕是每年向南洋的那些强盗提供一万支燧发火枪,每支火枪挣上十两银子,那可就是十万两的利润啊,再加上子弹跟火药,那赚到的银子就更多了!
这还仅仅是最保守的估计,毕竟,即便是鸟铳,那也需要几两银子,在南洋由于天热多雨,火绳枪使用起来多为不变,一旦遇到阴雨天气,火绳枪就彻底失去了作用,跟烧火棍差不了多少,如果有一支火枪可以无视天气与环境的变化而随时可以使用,那对于战场的走向将起到关键的作用!
但凡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就知道燧发火枪的巨大价值,绝对不是可以用金银可以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