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
郑芝虎喝道:“那些战船上可都是有着众多火炮的,我们卖给朱辟邪的可都是空壳子!怎么可能是我们卖出去的战船?”
“北上长江口了?”
郑芝龙狠声道,“哪怕是他李魁奇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给追回来!走,给我去福建巡抚衙门,我要率领舰队北上
,哪怕是将沿海翻个遍,也必须取了他李魁奇项上人头!”
“北上?”
郑彩心头一惊,低声道:“伯父,朝廷让我们坐镇天南,负责的是明州以南直至琼州的这片海域,长江一代,可不是我们管辖的区域,率领船队北上,这……”
“所以,我们才要去福州,让张肯堂下令,准许我们北上,芝虎,你去集结兵力,派出船只前往江浙一带继续探听消息,随时来报,一旦拿到巡抚衙门的手令,我们即可出兵!”
郑芝龙冷哼道:“这件事情,我得让朝廷跟巡抚给我一个说法,到底是朝廷还是李魁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借着这个机会,将福建的军政大权全部握在手里,他张肯堂一直以来不肯跟我们合作,正好我想要将他踢走呢!”
郑芝龙带着郑彩一路北上到了福州,面见福建巡抚张肯堂。
“南安伯,你说是巨寇李魁奇偷袭了你的南安伯府,烧了你的聚宝楼?”
张肯堂眉头紧皱,沉吟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
郑芝龙冷哼道,“张大人,现在李魁奇可是已经畏罪潜逃,放火烧了自己的山寨,听说北上江浙一带了,此次突袭,我郑家损失惨重,单单是人员就伤亡两百余人,金银财宝损失无数,此仇不报我郑芝龙誓不为人!”
张肯堂苦笑道:“南安伯,你的南安伯府是什么时候被突袭的?”
郑芝龙冷
哼道:“八天之前!”
张肯堂摇头道:“早在半个月之前,本官就接到了朝廷的塘报,李魁奇接受了朝廷的招安,被朝廷委任为南京江防水师副总兵,所部兵力全部纳入了江防水师,他自然是要离开台南北上了,不光是北上,现在只怕早就到了南京赴任了,他都已经投降朝廷为官了,还跑到泉州去突袭你的南安伯府,怎么可能?你可是福建总镇提督水陆军务的,官职远在李魁奇之上,突袭朝廷重臣的府邸,那就等同于谋逆作乱,他李魁奇疯了吗?手里的印信还没捂热乎呢,就接着犯上作乱?”
“什么?李魁奇归顺朝廷了?”
郑芝龙与郑彩震惊的嘴巴长得老大,这个完全出乎两个人的意料之外,但凡是朝廷招降匪患,那起码要来回折腾好几趟,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打成一致的,三五个月的时间,自己可是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啊,这福建还是自己的福建吗?夷洲还是自己的夷洲吗?
张肯堂无奈道:“南安伯,这件事情,本抚也已经奏报朝廷了,一切都看朝廷的处置吧,我想,本抚的附件巡抚也已经当到头了,您也就别折腾了,不管是不是李魁奇做的,既然李魁奇已经投降了朝廷,那你就没办法再追究了,总不能再度逼着他李魁奇反出大明吧?朝廷绝对不会答应的!”
“别折腾了?”
郑芝龙冷笑道:“张大人,
若是仅仅损失一些银两或者是伤亡三两百军兵,我郑芝龙可以忍了,可是这一突袭,我郑家水师的航海图以及造船图纸都被付之一炬,这我郑芝龙绝对忍不了,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