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
刚过雨水还未惊蛰,
冰雪虽然早已融化,但前几天刚刚淅淅沥沥下了点儿小雨,
所以还是有一股令人不适的湿冷,
晚上倘若不烧炭的话,那风寒就离你不远了!
不过难得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高高的挂起暂时驱散了严寒,
扬州百姓都从家里走出来,熙熙攘攘的在繁华的大街上购买自己所需的生活物品,
威严的通判府内,
“这个时辰你不在衙门公务,怎的回来了?”
“母亲,到底什么样的喜事啊?让您这般欢喜!”
孩子们是不是也多了一份依靠?
等等,那小侯爷今年多大来着,好像没听说和谁家结亲吧,哎呀呀,我的华儿是不是结亲有点儿仓促了……
盛老太太还没回答呢,
长随唤作青山,女使唤作春香!
好家伙儿,母亲,
他们不愧是您候府出来的,那气质就是与旁人的不一样,
我看比扬州城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也不遑多让,
对了,来人还说想要拜访您呢,我一时不知道您的心思,就先给安排过去休息了!”
那侯府的小侯爷可是能继承爵位的,不比什么忠勤伯府的二儿子强多了?
如今侯府明面的当家人是她的嫡亲侄子徐耀祖,继承了祖传的勇毅候爵位,
但是徐耀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纨绔子弟,资质平平,就算到了现在也只是听说溜鸡斗狗,养养小妾,没什么出息,
真正做主的其实是她的嫡亲老嫂子徐李氏,徐老太夫人,
徐老太夫人也是性格高傲之辈,断然不会主动对她示好的!
王若弗还是想把这么显贵亲戚落实下来,就急忙问道:
盛老太太见王若弗面色纠结,只当她在寻思什么不妥当,哪能想到她一时间能想到那么多,没有正面回答王若弗的问题,盛老太太说道:
“侯府来的是谁?可还在?”
盛华兰是老太太一手教养的心思细腻,见状怕母亲受责备,连忙装作好奇的笑道:
我看也不见得,
万不可像你母亲这般,万事要端庄沉稳……”
王若弗没什么心眼没看出来什么,一见姑娘和老太太都询问,立马就迫不及待的咧着嘴笑道:
“哈哈,母亲,
早在王若弗说出勇毅侯府的时候,盛老太太拉着华兰的手就忍不住微微的颤抖,可见骤然听到娘家来添妆的消息,她的内心也颇为不平静,
不过和王若弗喜滋滋的不同,稍微冷静下来的盛老太太马上又眉头一皱,
因为一些缘故,她早就和娘家侯府决裂,多年没有往来,骤然听到侯府的消息就忍不住有点儿多想,
不过盛老太太治家严谨,心腹女使房妈妈又尽忠职守,管理严格,威严慎重,
待盛老太太一一回应之后,
猛然听到王若弗不成体统的高声叫喊,盛老太太就忍不住对着眼前的华兰说道:
“孟子曾说居移气,养移体,
“母亲,母亲,大喜啊,大喜啊,母亲!”
盛老太太忍不住就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房妈妈,
娘家这么久不往来,突然这么给华兰添妆,莫不是有什么缘故?
小侯爷?是辉儿那孩子吗?
盛华兰听到祖母娘家的消息也是猛然一惊,皱着眉头思考其中的缘故,虽然不知道详情,她也知道两家多年不来往,自己马上要成婚了,侯府突然添妆难道有什么因由?
不过这等大事,事关侯府和祖母的娘家,作为晚辈,一时之间她也不好插嘴,
王若弗高兴了半天,见婆母和女儿都是没什么该有的反应,还都锁着眉头,像是不悦,忍不住看向盛老太太疑惑道:
“你啊……”宠溺完,盛老太太又伸手牵着盛华兰一脸正色的嘱咐道:
“华儿啊,
“是,谨遵祖母训示,孙儿知道了!”
盛老太太听说是小侯爷的贴身长随和女使,忍不住眉头又微微锁了起来,
“在呢,在呢,我给安排到客房休息了,来人是小侯爷的贴身长随和女使,
要紧的还是侯府的主人,
一进门儿都顾不得行礼,立刻伸手高声喊道:
伱将来是要嫁到伯爵府的,那也是汴京城有名有户的人家,
虽然不是当家的主母,但是也嫡妻大娘子,
“怎的了母亲,那侯府给华兰添妆莫不是有什么不妥当?”
说完,王若弗又忍不住得意的笑道:
“前几日子扬州的那些官眷还风言风语呢,说咱家华儿嫁到伯爵府是高攀,如今连侯府都来亲自给咱家添妆,
那可是勇毅侯府,咱家的正经亲戚,
这下我看她们谁还敢嚼舌头根子,哈哈哈!”
盛老太太见盛华兰乖巧懂事儿,也忍不住高兴的点了点头,
如今表现的如此奋亢,寿安堂的丫鬟们都颇为惊奇,
盛紘大老爷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盛紘内心不管如何算计世故,但是外表都是一副封建社会大家长的做派,
威严庄重,恪守礼仪,
先是恭恭敬敬的给上首的盛老太太行了一个礼,
王若弗就忍不住朝着寿安堂的方向抬手高喊:
因为临近家里大丫头盛华兰的婚期,盛家老太太正在屋里对着盛华兰仔细叮嘱,
准备给盛华兰讲讲豪门望族,高门大户的规矩,
王若弗这么一咋呼,倒把刚才两人的伤感气氛冲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