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历被吓了一跳,在心中形成了很深的阴影。”
“我们相信,张居正的呵斥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爱之深、责之切。”
“然而,张居正忘了他与万历皇帝的最根本的关系是君臣关系。”
“作为一名臣子,以这种口气对一位帝王进行呵斥,是很犯忌的。”
司马光:同样都是帝师,还是你张居正厉害,都敢大声呵斥皇帝。
他现在总算明白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为什么会清算了。
往小了说,张居正教导皇帝比较严厉。
往大了说,张居正忘记了君臣之道,都忘了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年幼的皇帝。
张居正:原以为严师出高徒,要不是主播提醒,我都差点忘了师徒关系只是表象,更深层次的还是君臣关系。
他以前对待皇上比较严厉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是为了皇上好。
但现在细细想来,他发现自己飘了,没有在意皇上的身份,以至于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经过主播的提点,他要重新审视自己和皇上的关系。
所谓帝师,帝在前,师在后。
他和皇上首先是君臣关系,然后才是师生关系,他需要牢记这一点。
“在万历十七岁时,一次喝酒耍酒疯,传旨召来两位宫女唱新曲,宫女不会。”
“万历生气得让人把这两个宫女的头发割了一小揪,象征性的惩戒了两人违抗圣旨之罪。”
“万历身边的大太监冯保知道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太后和张居正。”
“李太后让万历长跪在地,威胁他再这样胡作非为就和张居正商量,废掉他这个皇帝。”
“张居正要求万历下罪己诏,意思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做检讨。”
“万历不愿意,张居正则直接代劳,写了一封罪己诏,直接盖印发了出去。”
“这些行为,都在年幼的万历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刘彻:万历不过是割了宫女一小揪头发,又是惩罚长跪,又是下罪己诏的,有必要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万历杀了那两个宫女,即便是杀了,也用不着这样惩罚吧!
他不禁摇了摇头,对李太后和张居正的教育方式极不认同。
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连小事都算不上,何必这样上纲上线呢!
要知道那时候的万历不过才十七岁而已,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
为了不算小事的事,就这么严厉的惩罚。
更加过分的是,就为了这个,居然就威胁要废掉皇帝,这简直是离谱。
仅仅通过这点小事,他总算看出张居正对万历有多么严厉了,也难怪万历会记恨上张居正。
各朝古人不禁摇摇头,这事他们听着都有些过于离谱。
就因为万历皇帝割了宫女的一缕头发,就让万历皇帝给全天下臣民下罪己诏,多少有些荒谬。
“第三点,张居正喜欢任用自己人,大搞结党营私。”
“张居正当国十年,手中的权力接近于宰相。”
“于是张居正也利用职务之便,大力提拔自己的儿子、门生、朋友、同乡。”
“最过分的是,万历二年科考,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落第,张居正一怒之下竟想停止开科五年。”
“由于反对声太大,再加上他的次子张嗣修也要参加科举考试,方才作罢。”
“万历五年科考,张居正的次子张嗣修、三子张懋修都榜上有名,张懋修还被钦点为状元。”
“当时的两位主考官,申时行与余有丁都是张居正一手提拔起来的故旧,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张居正:不是我喜欢任用自己人,而是为了顺利推进改革,不得不用自己人。
他的改革措施一经公布,就引得众多反对派口诛笔伐。
改革措施也是需要官员去推动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任用自己人没办法推行改革。
对于任用自己人这一点,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至于什么结党营私,他是不认可这一点的。
反对派人员众多,他要是不结党聚在一起,还怎么对抗那些反对派,还怎么顺利推行改革措施。
说他结党可以,但他结党是为了改革,可不是为了什么营私。
“第四点,权势太大,行事太招摇。”
“张居正的权势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史书上有详细的记载。”
“万历六年,张居正回乡安葬完父亲后,起程北上返京。”
“其所过之处,地方长官都亲自迎送,行长跪礼。”
“路经襄阳时,襄王也为张居正设宴接风。”
“按照当时的礼制,朝中大臣不论官阶多大,在见到藩王时,也要执臣礼。”
“而张居正见襄王时,仅执宾主之礼,略微作一长揖就完了。”
“襄王宴请时,张居正居然还位居上座。”
“连藩王都不敢怠慢张居正,张居正权势之显赫由此可见一斑。”
“树大容易招风,历朝历代,权势过于显赫的大臣,最终的下场大多不太好。”
襄王:没办法,张居正权倾朝野,本王也不得不妥协。
他虽然是藩王,看起来风光无限,但也要看是在谁的面前。
在其他人面前,他自然是威风凛凛的襄王。
可在权势滔天的张居正面前,他哪怕是襄王,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以免惹恼了张居正。
张居正:好吧,我明白了,等以后路过襄阳的时候,不让襄王接风洗尘就是了。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但他大概猜得到自己为什么会对襄王那么失礼。
襄王的名声素来不好,鱼肉百姓,胡作非为。
就襄王这种道德败坏的品行,他身为堂堂大明首辅,自然是不会真心尊重对方的。
“第五点,树敌太多。”
“张居正本身就是通过一系列权力斗争登上内阁首辅之位的,在首辅任上,他依旧排挤各式各样的官员。”
“一方面,张居正是个道德并不高尚的人。”
“但凡是得罪过张居正的,或者同他意见相左的,张居正都要设法排挤。”
“另一方面,张居正又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他要实行变法,就绝对不能容忍尸位素餐的,或者反对他变法的官员。”
“由于树敌太多,在首辅任上,就不断有官员上疏弹劾张居正。”
“万历皇帝虽然都替张居正给顶了回去,但弹劾的次数多了,万历帝对张居正的信任难免会出现危机。”
“而张居正死后,尸骨未寒,弹劾者更是呈倍数暴涨,弹劾书像雪花似的纷纷飘到万历皇帝的案前。”
“万历皇帝本身就想清算张居正,有了这些弹劾书的推波助澜,就显得更名正言顺了。”
张居正:既然要改革,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得罪人,树敌太多也没有办法。
也并非他要排挤其他官员,而是那些官员不支持他变法改革。
既然如此,那他必须把反对派踢走,换上志同道合的改革派。
在这个过程中,树敌就不可避免。
但他并不后悔,为了实现远大的理想抱负,哪怕树立再多的敌人也不能阻止他改革。
“第六点,权力与皇权相冲突,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张居正当国十年,所揽大权,是万历的大权。”
“当然,张居正并没有蔑视皇权的想法。”
“他揽权,是为了实现他的理想抱负,是用来为国家效力的。”
“然而,对于万历皇帝而言,张居正权力之大,无形中已经对他的皇权造成威胁了。”
“在权力上,张居正和万历皇帝成为对立面。”
“张居正的效忠国事,独握大权,在万历皇帝的心里便是一种蔑视君主的表现。”
张居正: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权力冲突,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早就有担心过这个问题,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冲突,引起皇上的芥蒂。
随着小皇帝慢慢长大,手握大权的他天然站在皇上的对立面。
严格说起来,他现在之所以权倾朝野,全因为皇上还年幼,需要他独揽大权震慑群臣。
可一旦皇上长大,他自然也要慢慢把手中的大权交还给皇上。
现在经过主播的提醒,他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管他愿不愿意,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他不能紧握大权,站在皇上的对立面。
“张居正对大明有着深远的影响,但其人独断专行,权势滔天。”
“张居正对人曾说过一句话,吾非相,乃摄也。”
“意思就是我不是宰相,我是摄政王。”
“在张居正家中悬挂着用黄金打造的一幅对联,日月共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仰太岳相公。”
“说起这幅对联,不得不说当年张居正的寿辰。”
“那时候的张居正已经成为了内阁首辅,不仅司礼监是他的盟友,而且他本人也掌握了所有文官集团的力量。”
“当时张居正在过寿的时候,官员们前来向他祝贺。”
“当然这些人前来贺寿是小事,关键还是要借机送礼以此来获得自己的利益。”
“这些来送礼的人,有的人送出了价值高额的珠宝,有的人送出了美貌的女子。”
“当时这些礼物都还在合理之中,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却送出了出格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一副用黄金打造的对联。”
“日月为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
“简简单单的几个文字就如石破天惊,让在场众人暗自震惊。”
“众所周知,对联的下联要高于上联,这副对联就隐喻张居正是万历皇帝的爹。”
“这副对联是别人送的,但是张居正却没有任何的迟疑接受了,这已经在公开的场合宣布了自己对于政权的控制。”
“这不仅仅挑衅了皇帝的权威,而且挑衅了整个封建政权的结构。”
“如果作为一个忠臣,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对联,又怎么能够以这样的对联来进行自比?”
“当时的张居正没有拒绝这一切,这说明张居正早就已经把儒家的传统观念抛之脑后。”
“这时候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控一切,成为一个不是帝王但是凌驾于帝王之上的存在。”
各朝古人听到张居正赤裸裸的说出吾非相乃摄也,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简简单单六个字,足可以看出张居正的滔天权势。
这要是在其他朝代,有人敢说这句话,那必然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有臣子独揽大权,更何况说出吾非相乃摄也这样狂妄的话语。
大家此刻深深的明白,万历皇帝为什么会清算张居正了。
况且张居正还公然接受大逆不道的对联,这已经是对万历皇帝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万历皇帝内心深处对张居正的不满是由来已久,只不过张居正的能力实在太强了,朝中的事务还需要他来打理,因此一直隐忍着。”
“而张居正一死,万历皇帝压抑已久的不满情绪彻底爆发了。”
“我们相信张居正对于大明王朝是鞠躬尽瘁的,对于万历皇帝也是忠心耿耿的。”
“然而,张居正没能严格规范自己的行事,所作所为很多都超过了臣子的范围,再加上树敌过多,最终酿成了这一出悲剧。”
“海瑞评价张居正工于谋国,拙于谋身,是非常恰当的。”
张居正:我知道了,确实没有规范好行为,我以后会严格注意的。
现在仔细想来,他之前确实忽略了小皇上的感受。
与其说是忽略,倒不如说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下意识的没有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也正是他的骄傲自满,让他忽视了最基本的君臣之道,最终酿下大祸。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缘由,那他以后必然会小心谨慎,时刻把君臣之道铭记于心。
小皇帝哪怕再年幼,那也是皇帝。
他哪怕再权倾朝野,那也是臣子。
臣子应该如何对待皇帝,他一清二楚。
想通这一点后,他不禁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