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
哗啦啦啦!~
一阵脚步错落声之后,城下弓弩手纷纷出阵,张强弩劲弓瞄准城头。
谢玄似是早有准备一般,走到城墙边上,缓缓松开了手中茶盏。
土陶打制的杯盏在落地的一瞬化为一地碎末,
与此同时,
城上大盾依次列开,其中还架在着张开的弓箭。
谢玄冷冷道:“莫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话,有本事,自己上来取城。”
说罢,再不多看敌将一眼,回到桌案之前坐好。
一时间两边箭如雨下,你来我往互有损伤。
巡防营占城而守,又有大盾相护,战损教之城下,则低出了许多。
张武不由啧啧称奇道:“行啊,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为何能如此熟练的操使南晋甲士。”
“姐夫忒瞧不起人了些,玄未出仕之前,便随叔父学习兵法战略,以及各国军令调度,战时习惯。料理些巡防营糙汉子,自然不在话下。”
张武摇头笑笑。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首先军营中士兵只认主将,寻常人很难在极短的时间里取得士兵的信赖。一旦底下士卒质疑主将,自然不可能做到令出而动,鼓歇而止。
再者,便是这习惯的了解。军营中的作战习惯都是跟着主将走的,并不是说北魏一个样,南晋一个样。谢玄能这么快上手使唤巡防营,与其说是了解南晋士卒的作战习惯,倒不如说是了解孙临的作战习惯。
想那孙临,不过一巡防营主将,充其量不过一郡军司马大小的将官。而谢玄再次也是北魏的水师都督,相当于一州军事总管。
他却愿意花时间去了解这样一个小人物。
以点窥面,恐怕南晋高于孙临的数千将官,谢玄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这得是如何沉稳的性子,才会花时间去记住这些枯燥或许永远都用不到的细节。
果然,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之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不错,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你非要拉着我一道过来,不会是单纯的想让我看你统兵方面的过人之处吧?”
“嘿嘿嘿,姐夫说笑了。”
“说说吧,你到底什么打算。”
谢玄目光一冷,若有所思道:“设计气死桓温。”
“喔?”
“姐夫也该知道,桓温称病不上朝之事。”
“不过是谋反之前的推脱之词罢了。”
“非也,此人性傲,即便要行反叛之事,也不会称病不朝,因为他绝难容忍天下人笑他胆怯。他言害病,必然是真的病了。”
张武愣了愣,他对历史上桓温最深的印象便是桓温的那句‘大丈夫既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这样一个骄傲之人,却如谢玄所说,断然不会示弱于人而求自保。
“所以?”
“姐夫不觉得让桓温亲自和司马聃交手过于欺负司马家的草包了吗?倒是桓温的长子,可以给司马聃当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