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七人俱是满脸杀气地盯着马空群,桐道人喝道:“我武当不会行不教而诛之事,请铁肩大师对此獠解说清楚。”
马空群先转头殿门处的七人,又回头望向铁肩,举手做个“请”的手势,又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铁肩沉声道:“从现场的痕迹和木真人身上的伤口来看,他似是遭人围攻后乱剑穿身而死。但这本就是极不合情理的事情。
“虽然昨夜风雨大作,武当派也不至于被多达六七个的凶手侵入此处心腹重地而毫无所觉。所以,我与古松居士、金师弟都以为这些都只是凶手掩盖真相的手段。
“后来我们三人又仔细检查了木真人的遗体,终于发现了那凶手意图掩盖的真相——在木真人心口的位置,还有一道肉眼几乎难以看到的伤口。那伤口如丝如线如痕如影,是一柄非常薄的利器造成。”
古松居士接着道:“说来惭愧,其实这处伤口还是金捕头提醒后我才看到。由此亦可见凶手的狡猾,若非铁肩大师与金捕头这两位破案高手恰好赶到,所有人都会被他骗过。”
金九龄望着马空群,目中满是嘲讽之色:“当今天下,有实力搏杀木真人与石鹤师徒,又拥有一柄奇薄利器的只有一人,偏偏这人昨晚正在武当山上!”
马空群轻轻鼓掌:“精彩,入情入理,严丝合缝,连我都有些信了——但动机呢?天下人谁不知道我与木道兄的交情,我平白无故地为何突然要杀他?”
金九龄哂道:“平白无故不会杀人,但有了充足的理由便不一定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木真人的表妹‘神眼’沈三娘以及沈三娘的一对子女沈鸿、沈雪,和伱是什么关系?”
马空群有些茫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九龄冷笑道:“当初你将沈三娘母子三人从武当山下带走,安置在威远侯马骥府中,难道不知因为你与沈三娘有了私情,沈鸿和沈雪便是你们的私生子女?后来你将沈鸿送入木真人门下,打的主意自然是要通过自己的儿子掌控武当,你杀木真人与石鹤的理由便在于此!”
马空群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似有些意外又似有些惊慌地摆手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我杀人没关系,怎地还说我有甚私生子女?万一引得我夫人误会,却叫我如何解释得清楚?”
众人看他变色,还以为金九龄之言戳中他心事,岂知他担心的竟是夫人误会呷醋这等微末细节,旋即却又明白对方故作此态,分明是表示不将在场众人看在眼里。
还不等他们大怒发作,马空群已先摇头笑道:“好啦,你们三位大侦探破案的手段本座已经看了,无外乎全凭一张嘴指鹿为马,着实乏善可陈。如今木道兄尸骨未寒,便让你们看一看本座如何破案抓到凶手,以告慰老友在天之灵!”
一言甫毕,他轻轻将衣袖一拂。
众人丝毫未觉罡风气劲涌动,金殿那两扇同样是精铜铸造的大门猛地向内闭合,“当”的一声撞在一起。
“结阵!”
桐道人厉声喝道。
七人霎时结成武当镇山之宝“真武七截阵”,七柄寒光闪烁的长剑遥遥指向马空群。
马空群环顾众人缓缓抬起双手,自顾自地道:“本座破案的手段虽然简单却绝对有效,只要将有嫌疑之人生擒活捉,接下来的便只是一句话——三木之下,何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