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区别是真正的豁牙男胳膊里抱着白裙,而它没有。
楼主真是一片苦心,还不愿留名。她没有明说,甚至没有暗示让她察觉她的用心,全靠她自己观察入微、思虑周全,才能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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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牙男狠狠用手背擦了两下眼睛,他将不成样的白裙抱在怀里:“那我先在前面走,如果看到有人就高声提醒你们。”
“这是他的意。”林绛丹将收集来的泪水弹了进去,那抽象画逐渐变化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他与前面走着的豁牙男别无二致。
他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想去接,但是又抽了回来,在裤子上狠擦两下,才捧回还散布小滴油污的发黄桌布。
“差不多,我找到了这个东西,猜你应该会需要它。”夏其妙拍了下X侦探,让它把那张用白裙做的桌布递给豁牙男。
不知怎么地,豁牙男感觉情绪来得汹涌,悲伤淹没了他,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她取的真的只是泪水吗,她觉得应该不能只看它的外表,她倾向于是抽取了其中的情感。
夏其妙收回抚摸金毛的手:“这里已经没什么好找的了,我们回去。”
作为压根没有绘画天赋的一个人,她压根没有去想那句话对画师来说意味什么,而是从结果倒推原因。
这一瞬间,他想起很多画面,想起母亲温柔的手,弯起来像月牙一样的眼睛和荡在房梁上的白裙。
这裙子她特别珍惜,平时舍不得穿,最后穿上它,是在上吊自杀的时候。
“祂说,‘画者,在意而非形’。我想了很久才领悟祂的意思,所以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进阶成功。”
“怎么了?”
林绛丹在他后头,手中没拿画笔,而是点着光团,随手勾勒几笔,一个极为抽象的形状就出来了。
看她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波澜的神情和淡如静水的眼眸,就知道她对此并不意外,尽在她的掌握。
“我感觉你变强了。”
“牙子?”林绛丹喊了一声。
之所以林绛丹得到绘画指导突破,应该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由追求艺术的执念转化而生的诡物。
至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半点都没去想,在她眼里那就是张梯子,不必细思。
她仔细观察着,勉强从中分辨出了头、胳膊和腿,再细就看不出来了。
林绛丹当初每次突破都差临门一脚,她总是无法成功迈出那一步。
“不,它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和行动能力,只是我也还在探索具体能够涉及到哪些方面。”
这让夏其妙想到了一个成语,画龙点睛,泪水就是林绛丹的“睛”。
在楼主眼里,自己估计好比茧中蝴蝶,壳中雏鸟,外力剪茧破壳只会加速幼小的死亡,只有它们自己钻出才能强大。
夏其妙在引导她将新技能交代出来,怎么说也变成个A级诡物,总不能只涨等级没有其他方面的加强吧。
“给我这东西干什……”他刚开始毫不在意,但当他看见布沿的花边时,呆呆地愣住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重叠起来,不知道内情的人乍一听还以为会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豁牙男同步回头,他不仅看到了林绛丹,还看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他一下子定住,不敢动弹。